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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亞在套間裡走來走去,聚精會神地向四周觀看,好像她從來沒有到過富人的住宅似的,然後她坐在一張帶有雕花靠背的長沙發上伸直兩條腿。
&ldo;喂喂,現在就請你拿一瓶酒來,否則不飲酒是不成體統的。&rdo;
尤里雅從酒吧間走開,瑪麗亞一面打量小姑娘,一面思索,有人說,偵探工作在某個地方接近於演出工作,只是我們會在精神上受到極度折磨。這個小姑娘有點兒毛病,她神經經常很緊張。瑪麗亞感到神經的緊張,內心的抗議,她真想一走了之。古羅夫警告,說不宜向她提出問題,瑪麗亞現在明白了,密探講的話是完全對的。可是應當朝什麼方向扭轉話題呢?
尤里雅端來兩杯含有冰塊的威士忌酒,把一杯遞給女客人。
&ldo;喂,現在你懺悔吧,吐露自己的心緒。&rdo;瑪麗亞抿了一小口威士忌酒後說,她看見女主人似乎&ldo;受到鉗制&rdo;,便漫不經心地繼續說下去:&ldo;你喜歡這個小夥子或者只同他睡覺呢?&rdo;
&ldo;不知道,我好像感到懷疑,&rdo;尤里雅帶著明顯的輕快的神態來回答。&ldo;儘管我已經嫁人了,但是我的經驗不豐富,父親催促我結婚,媽媽卻保持中立,而我拿不定主意。&rdo;
&ldo;即是說,不要嫁給他,在這種事情上你不能猶豫不決。&rdo;
&ldo;等待強烈的愛情,等待得顫抖,等待得失眠,然後就好像倒栽蔥地鑽入了漩渦嗎?你不要裝成傻瓜的樣子,你會搞不出什麼名堂來。應該根據清醒的估計來組建家庭。現在我只用簡短的話給你開導一下。&rdo;
尤里雅滿面通紅,她嘴角邊的皺紋舒展開了。
&ldo;一個聰明的男人對我說,我們起源於不同的猿猴,我們在原則上不能互相諒解。我完全贊成他所說的話。神領意會是他們的大事,我們都必須有所體會。家庭不是起始於戶籍登記、床鋪及普通的金屬鍋,而是起始於嬰孩。你想受孕於某個男人,那麼他就是你的丈夫候選人。主要的品質就是,他必須始終不渝,不像戰鬥英雄那樣強而有力,而是可以永遠信賴,以便你在必要時可以為他而長久不拋頭露面。當然,他在身體上令人喜愛,平常在他身上發散出宜人的氣息,他很聰明,絲毫不吝嗇,他只是在剃鬚時才照鏡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ldo;讓他愛我愛得發瘋呀?&rdo;
&ldo;永遠不變心的男人真的會愛女人的。如果他對你說,若是你不嫁給他,他準會從視窗跳出去的,那麼你就替他找到電梯,到理髮師那裡去。只有蠢人和固執的二流子才比瘋狂的戀人更壞。其次,要談的是主要問題!&rdo;瑪麗亞翹起了手指。&ldo;普通的男人我不說,他們引不起興趣。如果你喜歡他,特別是你已經愛上他,那麼你一刻也不要忘記,他是你的對手,甚至是敵人,你必須經常處於能充分發揮自己才能的狀態中,用不著任何充分的啟示。你沒有權利去抱怨,說自己覺得不舒暢,說什麼決非故意地淘氣。像拳擊臺上的拳擊運動員似的,你總得處於能充分發揮所長的狀態中。你可以隨心所欲地竊竊私語,但是應經常保持距離,在監督下維持局面。用不著任何油汙的家常罩衫、便鞋、出溜下去的長襪、露在外面的乳褡。當你覺得不舒適,就不必處於上述狀態中,你把他趕走,就說: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不說明任何緣由。&rdo;
尤里雅聽得入迷了。簡直張開了口。在這個時刻她已經忘卻在巴黎發生的事故,並已忘卻她在謝列梅季耶沃航空站發生的那一幕情景。她兩眼瞅著瑪麗亞,心裡卻想到,她是個女人,必須想法子和她交朋友,彼此好起來。可是怎樣呢?她是個聞名的演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