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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就像她生活中的流星雨,短暫得幾乎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牢牢地抓住他。
她後悔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沒有把自己交給佐拉。
陸雯潔現在惟一的願望就是,讓佐拉在生命的結束前讀到她的詩。佐拉能背誦出十四行詩,就能讀懂她的詩,她的詩朦朧但並不晦澀,她不知道佐拉是否真的愛她,可直覺告訴她,佐拉能感悟到她的感情。
幾天後,陸雯潔把小路託付給秀照顧,懷揣著那本詩集獨自去了平河縣城。窩兒礦、平河縣城和春河市三地的位置和距離正好是一個等邊三角形,這三角的裡邊是春河以煤炭為支撐的經濟開發新區。
平河縣公安局毗鄰一所縣城重點小學。陸雯潔路過小學門口時,躑躅了一會兒,看著那些比小路高不了多少的孩子,心想,小路也該上學了。可小路上不了這樣的小學,這是縣城,離家遠是個問題,更重要的是小路是沒有平河戶口的民工的孩子。
&ldo;不去想那麼多了。&rdo;她這樣安慰著自己,繼續往前走。
縣公安局是平房,一排一排向後延伸。
她站在第一排第一間一個開著門的辦公室門口問:&ldo;打聽案子的事兒該找哪個地方?&rdo;
一個正埋頭寫字的警察抬起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她。&ldo;你到後面的刑警隊去問吧。&rdo;
她走道後面一排房,按照門楣上的提示找到了刑警隊。
刑警隊辦公室裡面有四五個人,但沒有一個穿警服的。桌面上的材料、水杯很隨意地攤放著,顯得有些凌亂。
陸雯潔問:&ldo;打聽案子是在這兒嗎?&rdo;
一個高個子刑警指著一個拷在暖氣管子上的年輕人問:&ldo;你是他的家屬?&rdo;
陸雯潔看了看,搖搖頭說:&ldo;不是,我不認識他。&rdo;
刑警又問:&ldo;你問哪個案子?&rdo;
陸雯潔說:&ldo;佐拉的案子。&rdo;
&ldo;佐拉?&rdo;刑警怔了怔,回過頭來問身旁的人,&ldo;咱們辦過有叫佐拉的案子嗎?&rdo;
其他幾個人便搖頭說:&ldo;沒有。&rdo;
陸雯潔沉思了一下,又問:&ldo;你們誰是隊長?&rdo;
&ldo;我就是。&rdo;高個子刑警和氣地笑了笑說,&ldo;我們確實沒抓過一個叫佐拉的。要不,你去市局刑警支隊打聽一下,全市的案子在他們那兒都能查到。&rdo;
陸雯潔很失落,轉念一想,佐拉做的一定是大案,犯的是大事兒,不然,也不至於跑到窩兒礦的礦井下隱藏起來。是大案,就應該是市公安局辦的案子。
陸雯潔從縣公安局出來,登上去春河市的長途客車。到她春河時已經快中午了。陸雯潔沒費什麼工夫就找到了春河市公安局的辦公樓。比起縣公安局那陳舊的平房,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就顯得氣派多了。
&ldo;下班了,有什麼事你下午來吧。&rdo;值班的保安把她擋在大門外面。
陸雯潔說:&ldo;刑警支隊該有值班的吧?&rdo;
保安問:&ldo;你是來報案的?&rdo;
陸雯潔說:&ldo;我是打聽案子的。&rdo;
保安擺擺手說:&ldo;你下午來吧,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rdo;
看那保安堅決的態度,陸雯潔知道,只能等到下午再來了。她沒走遠,買了個麵包,坐在馬路對面的一個商場門前的木凳上邊吃邊歇腳。
煤殤 九(2)
午後突然下起大雨。陸雯潔趕緊捧著布包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