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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人問,你就說毛衣扔進鍋爐裡燒了。&rdo;大個李給趙玉龍丟下這句話獨自走了。
趙玉龍沒耷拉著頭往家走,邊走邊自語:&ldo;一件死人的破毛衣,還至於急成這樣。&rdo;
大個李在羊腸道上找到了姚婆子。姚婆子正抱著毛衣在離陸雯潔種的那棵石榴樹不遠的地方哭,悲慟欲絕。
大個李走過去,從姚婆子手中往出抽拽毛衣,姚婆子猶猶豫豫地鬆開手。
&ldo;你要幹啥?&rdo;
大個李猶豫了一下說:&ldo;燒了吧。&rdo;
&ldo;不行,不能燒。&rdo;姚婆子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把毛衣搶了回去。
大個李使勁掰開姚婆子的手,又搶了回來,給姚婆子丟下一句&ldo;我拿走燒了&rdo;,走了。
姚婆子捶胸跺足,邊哭邊罵。只是大個李越走越遠,姚婆子用手背抹了把眼淚,消失在白房子裡。
後來,馬民和也沒再問大個李毛衣的事兒,大個李也沒主動再說,毛衣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姚婆子卻恨起了大個李,只要路上碰到大個李,姚婆子便沖他吐口水,但都是離他遠遠地吐,從不到他跟前。
西村的人說,姚婆子瘋得越來越厲害了。
大個李覺得,姚婆子的口水不是吐在地上,就像是吐在大個李的心上,他的心像刀割一樣疼。姚婆子曾經像對自己兒子順子一樣地待他。
煤殤 第二部分
煤殤 七(1)
陸雯潔要走了。
她記得佐拉說過,佐拉的家在離春河市二百多公里一個叫孟子村的地方。她決定去找佐拉。佐拉走後,陸雯潔突然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漫長了,過得清湯寡水索然無味了。她感到很寂寞,她從來都沒有感到日子像現在這樣過得沒著沒落的。
她徹徹底底地離不開佐拉了。有了這個念頭,陸雯潔著實嚇了一跳。天啊,我怎麼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昏頭了吧?但是,她決心已下,不能再讓剛剛萌生的愛情之火與自己失之交臂,她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
決定走後,她給小路買了件新衣服。她要讓小路乾乾淨淨、體體面面地出現在孟子村,出現在佐拉家人面前,她要他們接納自己的同時也接納小路。她連夜烙了兩張大餅。她想,這兩張大餅足可以使她們娘倆支撐到孟子村。她大概估算了一下,一早從窩兒礦出發,到春河坐上火車,再倒一次汽車,最晚下午五六點鐘就能到孟子村。
出了門,她牽著小路的手,在西村南邊的土路邊等幾乎沒有準點的客運班車。
陸雯潔站在路邊向東邊的天空眺望。陰雲濃重,似乎有下雨的意思。陸雯潔心裡感到焦急不安,她擔心的是一旦下雨,進城的時間就只能往後推,去晚了,火車可不等她。
陸雯潔耐心地等待著。她想搭拉煤的卡車。她只要一招手,甚至都不用招手,卡車司機就會把車停在她的身邊。可她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那些長期在外的卡車司機色眯眯盯著她的眼神,甚至想借卡車的左右搖晃佔女人便宜的司機。
小路有些累了。陸雯潔想坐下來抱著小路休息一會兒。褲子是乾淨的,她蹲下來把包裡的手帕展開抻平了,正要坐下,聽到有汽車聲。她把目光轉向路的盡頭,遠遠看見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
很快,車就到了跟前,停下了。開車的竟是馬春寧。
馬春寧探出頭來問:&ldo;你們這是去哪兒啊?&rdo;
&ldo;哦,是馬礦長啊。&rdo;陸雯潔說,&ldo;我們等車去春河。&rdo;
馬春寧笑了笑說:&ldo;我怎麼看像要出遠門。&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