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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回答:&ldo;她不是去城裡給您抓藥去了嗎?幾十里的路,來回怎麼也得半天的時間。您放心吧!白玉不會出事的。估計這會兒應該就在回家的路上了。&rdo;為了轉移母親的注意力,他故意打岔說:&ldo;媽,鄰居李嬸剛送來一升小米,可好了,我給您熬點小米粥喝吧!&rdo;
母親生氣了。埋怨起兒子來:&ldo;不是說好了不讓她去麼,你怎麼就不聽媽的話呢?世道這麼亂,沒有男人陪伴,一位婦道人家出門誰能放心呢?月兒,你先別顧我了,媽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先去找找玉兒吧!媽這把老骨頭就是嘎嘣一聲死了,又有什麼捨不得的呢?萬一要是玉兒有個閃失,你可讓媽怎麼活呀!就是死了也閉不上這雙眼睛啊!&rdo;
李月見母親非常傷心,態度又如此堅決。靈機一動就又編了一套謊話。強裝笑容說:&ldo;媽!我跟您說實話吧:白玉走的時候跟我說了:她想借給您抓藥的機會,順便回孃家看看。去城裡的路途,也正好要經過她們村口。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嗎?我掐指算了算,白玉都快兩年沒回過孃家了。也該讓她回去儘儘孝心了。所以,就答應她了。她說:到家裡看看母親就回來。最晚天黑之前一定趕回來。還說:讓您不用惦記她。媽!您不會生她的氣吧!&rdo;
母親用虛弱的聲音怒道:&ldo;你少用這種話來騙我。媽雖然是快死的人了,可媽不糊塗。玉兒確實是個孝順的孩子,她想見母親,媽也理解,更不會阻攔。都是父母生父母養的,誰孝敬自己的父母都沒錯。可是,我就不相信,玉兒會在我病重的時候執意要回孃家看看。玉兒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不會做出這麼不妥貼的事來。你要是再跟媽繞圈子,用謊話欺騙媽,媽就只好親自去找了。&rdo;
李月見說服不了母親,也騙不過母親,就只好答應說:&ldo;那好吧!可是,我走了以後誰來照顧您呢?玉兒要是知道我把您一個人放在家裡去找她了,她會罵我不忠不孝的。我不能在自己妻子面前留下這樣的話柄。事後她會用這樣的話譏諷我一輩子的。人的名就是樹的影。會伴隨一輩子的。即使鄉親們聽說了,也會戳我的脊樑骨。他們會說:李月眼裡只有老婆。而不把親生母親當一回事。媽!您不也常對我說麼:做人最不該犯的錯誤,也是最不可饒恕的罪名,就是不孝敬自己的父母。&rdo;
母親更加生氣地說:&ldo;你不要再用這類話進行狡辯了。不錯,媽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作為一名七尺男兒,也不能因為孝敬父母,就對患難妻子的死活於不顧啊!那樣做豈不也是不仁不義呀?&rdo;
李月十分為難地思考了一會兒。說:&ldo;媽!要麼這樣,我再去求求李嬸,讓她們家無論誰先來陪您一會兒,萬一有個特殊情況,也好有個人幫您。我也好踏實地去找白玉。&rdo;
母親一揮手說:&ldo;千萬不要再麻煩你李嬸了。你若再跟媽討價還價的,媽病死不了,也得被你活活氣死。&rdo;說著,又引起了一大頓的咳嗽。
李月趕緊跑上前去,心疼地要將母親扶起來。不料被母親用手搪開了。
李月用安慰的口氣說:&ldo;媽!我聽您的,這就去把白玉接回來。您安靜地躺一會,我快去快回。&rdo;
李月的話音剛落,院外傳來了一個男人慌慌張張的聲音:&ldo;李大哥,不好了,白玉嫂出事了。&rdo;
第三十六章 禍不單行
隨著聲音,報信的人已經進了屋。他正是鄰居李嬸的兒子黑頭。一位二十多歲,虎頭虎腦的小夥子。
聽到這山崩地裂般的噩耗,李月的頭頓時就蒙了,手腳彷彿伸進了冰窟窿,眼前一黑,踉蹌了幾步,差點沒有栽倒在鍋臺上。站穩腳後,聲音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