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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照原本就沒預備叫姜月成為個什麼女學究,因而那一架打完之後,她足足在家躺了三天,才被重新送去學堂。
她看著自己雖然被補好,但走線歪歪扭扭的衣裳,衝著聶照甜甜地笑,圍著他打轉兒,直誇:“三哥真好,三哥手真巧。”
聶照做什麼在她眼裡都是好的,所以這些話說得無比真誠,聶照明知道自己手藝不佳,但被姜月真心實意誇捧,不由得也飄飄然,紅著耳朵別過頭,叫她好好吃飯不要多說話。
李寶音大抵是受刺激了刺激,姜月回去的時候,她的座位空著。
已經有不少學生知道她被聶照帶著去了李家討公道,但他們不信姜月竟然能打得過李寶音,以為是聶照動得手,結果以訛傳訛變成了姜月。
她身後坐著的男孩伸手,試探著扯了一下姜月的頭髮,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反抗,人還沒反應過來,姜月已經拎著書,狠狠砸在他腦袋上,他被砸得頭暈眼花,對上姜月的眼睛,一瞬間竟然有種見到聶照的感覺。
他訕訕坐了回去,老老實實不敢再動。
兩個人鬧出的動靜不小,大家都面面相覷。
只不過短短三四天,怎麼姜月改變這麼大?從整個學院最懦弱的小娘子,變得如此兇猛。
不過因此他們心裡也重新有了計量,不敢再隨意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姜月過了一段她入學以來,最為安穩的日子。
她此刻才知道,三哥說得都是對的,反抗不一定會有好結果,但不反抗處境只會越來越糟糕,三哥願意為她撐腰,那她只要勇敢就好了。
不過也不不是全都順心的,比如她的底子太差,兩個青苗班的學子加起來,都沒有她這種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她還是基本聽不懂先生在講些什麼,那些算數課對她更如天外來音,饒是她課下已經十分勤勉地請教先生,收效依舊甚微。
她託著腮,死命盯著書,恨不得要盯出花來。
幾個學生笑鬧著進來,她思路被打斷,下意識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
其中一個忽然停下動作,臉上五官都皺在一起,拼命抓撓自己的脖子肚子:“突然好癢啊。”
那些和他打鬧的學生圍上去探看:“該不會方才被什麼蟲子咬了吧?”
“啊!不是蟲子,好像是水瘡!”
r / 其中一人大叫,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都驚恐地看著那個得了水瘡的學生,紛紛向外跑。
那個學生呆呆地看著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水瘡雖然不如天花兇險,但傳播力卻不比天花小,尤其愛在孩童之間傳播,得了水瘡的孩子會渾身長滿水泡,奇癢無比,若是不精心養著,會留下醜陋的疤痕。
學院得知訊息,連忙讓兩個青苗班的學生回家,又燒艾焚香,以防水瘡在學生之間蔓延。
姜月剛上了沒幾天學,便又帶著她那堆零碎兒放假了。
聶照得知是學院出了水瘡,他這個年紀也不安全,急忙把姜月拎出去,燻了許多艾草才放她進門。
姜月嗆得咳嗽,晚飯沒怎麼吃,夜裡睡到一半,嗓子乾啞,摸黑給自己倒水,不想手一抖,杯子滾在地上,聶照應聲眯著眼睛,半睡半醒看了她一眼,表情登時冷了。
他喊她的名字,姜月呆呆地回頭,聶照仔細藉著月光打量,匆匆點了燈,見她臉頰酡紅,再挑起她的下巴,脖子上果真突兀多了幾個紅點。
“癢不癢?”
原本是不癢的,但經他這麼一提醒,姜月當真覺得癢起來了,忍不住抬手想搔患處,被聶照一把按下。
“抓破臉留疤。”他手背貼在她額頭上,果真微燙,是發起了低燒,是水瘡無疑了。
她原本身體就孱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