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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彥巴不得這句話,笑著又恭維了兩句,飛奔著離開這個有些不敢呼吸的山洞,回到乾天院向濮陽纓稟報了行動的進展。
濮陽纓仍在淨室中擺弄配製他的霜骨之毒,聽了後只點了點頭,手下絲毫未停。玉碗中調製出的藥汁看上去比上次稀薄了一些,拿到丹爐銅盤中熬製之後,倒出的液體已由墨綠轉為淺青,令濮陽纓唇角的笑意更深。
當夜二更時分,靜寂的後殿外廊上終於響起了腳步聲,獨自在燈下對著棋盤打譜的濮陽纓立起身,眸中難得出現了一抹熱切之色。
門扉輕動,渭無忌通身黑衣快步走進,抱拳行了禮,簡潔地道:「稟知掌尊大人,赤霞鎮三處水源,都已投下引發疫病之物。大約數日後,就能有明顯的病例。」
「沒有人注意到你?」
「絕對沒有。」
濮陽纓滿意地微笑了一下,「很好。從現在開始,每一步都必須十分精細。看來我也該準備進宮,再去見見那位皇后娘娘了。」
在濮陽纓所有的手下中,渭無忌最為瞭解他的計劃,此刻的神情有些憂慮,「……就算一切順利,只要事發,最終必會查到掌尊大人您的身上,只怕這以後,您就不能在京城裡公開立足……」
「你我到金陵來,又不是真的想要謀一份富貴前程。」濮陽纓返身回到棋臺邊,低垂的眼眸下一片陰影,「只要能讓仇人們嘗一嘗當初咱們受過的苦,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渭無忌抿緊唇角,臉頰也閃過一抹激動的潮紅,「是。我夜凌城中地獄般的噩夢,的確該讓仇人們也見識見識了。」
乾天院暗夜中的這絲波瀾,荀皇后當然完全不知。她只知道白神院中已為太子設立了破解兇劫的祭壇,一心等著濮陽纓再次進宮稟告施法的效驗。
有道是疑心生暗鬼,荀皇后信了兇邪一說,只要見到太子,就會覺得他臉色不好,焦慮之情一日深似一日,聽到濮陽上師在外請見,立即叫素瑩將他接了進來。
進殿行過禮後,濮陽纓瞧了瞧皇后的面色,關切地問道:「娘娘看上去神思不安,想是多日未得安眠了?」
「你先不要管本宮,快說,為太子施法效驗如何?」
「回稟娘娘,入侵紫微的陰芒已向乾宮對映,指向帝京西位。臣特意派人去京西赤霞鎮看了看,天劫移轉,已初見效驗。」
荀皇后長長吐了口氣,閉目片刻,語調有些低沉,「赤霞鎮替太子應劫的子民皆有大功,事後,上師一定要替本宮好生撫恤。」
濮陽纓微微挑了挑眉,「娘娘,大功還未告成呢,現在說撫恤恐怕早了些吧。」
荀皇后吃了一驚,「你不是說已有效驗嗎?」
「京城是全天下規程最嚴之地,一旦出現異常,醫坊自然會通報官府。若赤霞鎮被救治及時,災厄得解,那麼太子殿下不僅難保萬全,恐還有反噬之憂。」
荀皇后怔怔地瞪了他半晌,面色如土,「你……你從來沒有說過反噬的事情啊!」
「娘娘先別心急。」濮陽纓安撫地抬了抬手,「關鍵之時,只要您不心軟就行。據微臣所知,京兆府尹李大人,可是荀閣老在世時最得意的門生啊……」
荀皇后此時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毫無血色的嘴唇顫抖了兩下,終於發狠地抿了起來。
由於衛山與京城間飛騎聯絡一日即可抵達,梁帝守齋與春獵不同,隨駕而去的除了近侍御醫等人外,便只有幾位王弟、內閣中書令和兩名大學士,並無更多的宗室朝臣。蕭平旌往年也不常去,今年因為惠王事件餘波猶在,梁帝更是命他安靜在府。
此時距蕭庭生父子離京已有近兩個月,蕭平旌估算著兄長差不多再過十來天就能回來,倒是越發的老實,除了每日認真研習功課外,最多也就是去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