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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太后最終被他說服,遲疑了一下,悻悻地道:「若是兄長覺得合適,那……就這麼辦吧。」
第二十章 東海密約
長林王薨逝那天夜裡開始飄落的雪花,時大時小,纏綿不絕,幾乎延續了整個停靈和弔唁的喪儀期。蕭元時依禮停朝三日,第二日就想要宣駕親往致哀,正在御前回稟出殯安排的禮部尚書沈西苦勸不住,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旁側的禁軍大統領。
荀飛盞此時當然已經去過長林府,知道大概情形,嘆了口氣上前勸道:「老王爺才走了一天,王府內必然是諸多雜亂。聖駕出行不同於旁人,按宗府和禮部的安排過幾日再去弔唁,平旌也能從容些。還請陛下體諒。」
蕭元時並不是個執意任性的人,聞言怏怏地坐了下來,「方才母后過來說,皇伯父遺言要葬在北境,平旌哥哥去送靈……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回來,是不是?」
荀飛盞怔了片刻,問道:「老王爺多年的疼愛之情,長林府上下的護國之功,陛下會一直記在心裡嗎?」
「會。」
「無論他日後回不回來,陛下只要一直記得就好。」
與心中念念記掛的小皇帝不同,蕭庭生遺言想要怎麼葬,葬在哪裡,荀白水可謂是半點都不關心。他領旨後這一整天都忙著召集合適的人商量如何撤編北境軍,務必要在對蕭平旌宣佈處置決定之前做好充足的準備。
忙碌到天色近晚,這位首輔大人已是周身痠痛,次日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這把年紀也不敢太過逞強,便命侍從先去傳召車馬,自己由荀樾攙扶著,緩步走出前殿值房。
一身麻屨喪服的蕭元啟狀似無意地在折廊下轉出,瞧見他這樣子,忙上前道了聲辛苦。
荀白水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禮,客套了兩句。
「京城已有傳言,說老王爺離世之夜降下大雪至今不止,可謂天地同悲。荀大人聽說了沒有?」
「老王爺是於國有功之人,倒也當得一個悲字,傳就傳吧。」荀白水語調淡淡,在唇邊扯出一抹假笑,「對了,長林編制將除,小侯爺應該也不會再回甘州了。這一次多虧有你相助,老夫絕不會忘記。這京城有許多清貴的差使,小侯爺如果選中了哪個,儘管告訴老夫就是。」
丟下這番話後,荀白水似乎覺得已經盡了禮數,又拱了拱手便匆匆離去,完全沒有看見或者也根本不太在意蕭元啟那難看的面色。
沉著臉回到府中的蕭元啟既惱怒又沮喪,扯下肩上麻衣丟給何成後便將他遣退,一個人悶悶地走向書房,剛轉過隔屏,腳步突然一停。
只見茶臺之側,墨淄侯姿態輕鬆地半靠在一張圈椅上,手裡拈著一隻小小的越瓷甌,正在啜品熱茶,竟不知他已經在那裡坐了多久。
「我不是早就請表舅離開了嗎?」
墨淄侯低頭看著杯中茶色,微笑道:「如果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不與我合作,那又何必在意我多留些日子,領略一下這金陵風華?」
「這裡畢竟是大梁帝都,你暗中潛入實屬冒險,逗留這麼久,就不怕被人發現?」
「我當然不敢說自己沒什麼好怕的,但被人發現……」墨淄侯傲然笑了兩聲,「在我所害怕的事情中間,應該會排在非常非常的後面。」
蕭元啟定了定神,在他對面撩衣坐下,神情嚴肅地道:「表舅固然是無人可及的絕頂高手,但是謀國謀城,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東海的實力畢竟有限,即便有我幫忙,想要覬覦大梁十州之地,終究也只是你的妄想而已。」
「何必這般妄自菲薄呢?」墨淄侯又從袖中將那頁寫有十州州名的紙箋拈了出來,平放到他的眼前,「你現在朝中多少也算有些分量,我東海又已籌備許久,只要有你暗中相助,一鼓作氣把這十個州府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