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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想要保護家人,這是她的心意,我為何要妨礙於她?」
元叔到底還是正統的想法,皺了皺眉,「可這世上刻薄的人居多,若任由世子妃出面,難免會被人說是躲在女人後面……」
蕭平旌不由笑了起來,「說這種話的人,自己未必就是真男人,何必在意?我有大嫂庇護,明明是應該被人羨慕的嘛。」
既然他都無所謂,元叔也就不再多說,回到前院繼續關注外頭的動向。蕭平旌在廊下又守了半個時辰,這才將熬好的藥汁倒了出來,稍稍擱置沉澱,自己先嘗了一口。
寢室內的蕭庭生正好小睡醒來,坐起身就著兒子的手喝完藥,看上去氣息平穩了許多。
「這是林奚和老堂主一起商議的方子,父王的病一定能慢慢地好起來。」
蕭庭生順著他的話笑了笑,也道:「這劑方子效驗不錯,為父再歇兩日,也就差不多了。」
蕭平旌將空碗放回桌上,神色甚是難過,「父王不用強撐著陪我上朝,您安心養病就是,孩兒自己能應付。」
「為父知道你的脾性,也知道你心中已經做了什麼準備,但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給天下人看的。你我父子走到今日也算求仁得仁,不必覺得委屈。」蕭庭生在他的手背上拍了兩下,「陛下年少,心性不穩,容易受人左右。為了他以後好,心裡有話必須得當面說個清楚。這種時候,為父自然應該站在你的身邊。」
蕭平旌怔怔地想了片刻,眸中已是一片澄澈,「是。」
這時外間門響,黎騫之和林奚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蕭平旌忙起身問好,將床榻邊的位置讓出。兩名醫者回了禮,上前分別察看了老王爺的眼舌,把診過脈象,在一邊小聲商議起來。蒙淺雪平息掉大門外的風波,剛好也在這個時候回到院中,擔心驚擾父王就沒有進來,隔窗招手將蕭平旌悄悄叫了出去。
蕭庭生當前只想安穩心緒,保留最後的精力,對兩個孩子在庭院裡嘀咕什麼完全不感興趣,視線反而移到了正跟師父認真商量藥案的林奚身上,眸中浮起憐愛之色。
「好孩子,你過來一下。」
林奚聞言一怔,急忙快步上前,按老王爺的示意在榻前坐下。
「三弟沒能活著回到家人身邊,你怪過我嗎,孩子?」
面對女徒快速看過來的驚訝目光,黎騫之也很意外,「為師什麼都沒說過。」
蕭庭生笑了一下,「人上了年紀,越是久遠的事情便越清楚。慢慢地,也就能看出來……你的眼睛,長得多像你父親啊。」
林奚眸中浮起淚意,低頭輕聲道:「父親是沙場陣亡,我從沒有怪過老王爺。其實連母親也沒有怪過,她只是太傷心了……」
傷心向來只因情深,林深夫人唯願女兒不要再嫁從軍之人,已成執念,可是避到最後,緣分可斷,情之一字,卻終究難解。
「人但凡有心,又豈能不傷?」蕭庭生目光慈和地瞧著林奚清麗的面龐,柔聲道,「好孩子,我的平旌,望你多多照看。」
十一月初七,朝野內外深切關注的懷化將軍抗旨一案終於有了新的動向。久病多時的長林王遞本入宮,請準於次日攜子上朝,當廷自辯。猶如弓弦緊繃的頂點必有凝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必有沉寂,這個訊息四散傳出之後,金陵城或明或暗的躁動突然之間都停止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忐忑不安地猜測著明日之後整個朝堂的走向。
一夜輾轉未能深眠的蕭元時在晨起梳洗之後依然精神萎靡,殿值官前來請旨上朝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讓人感到厭煩。扶著內侍的手登上步輦坐下的那一刻,他幾乎想要不管不顧地跳下來,逃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安安靜靜地在那裡躲上那麼一會兒。
護衛在前的荀飛盞等了片刻,沒有聽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