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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太后見皇兒面色蒼白低頭不語,心下反而有些快意,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懷化將軍行事狂悖就不用說了,長林上下人等只遵帥令不遵君命,也必須嚴加整飭,以儆效尤才是。」
「不管怎麼說,北境打的也是一個大勝仗吧?」蕭元時雖然心有怨言,但被她逼得過緊反倒有些賭氣,「朕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奏本,就沒有一個給懷化將軍求情的呢?」
荀太后沉下了臉,正要再說什麼,下方的荀飛盞突然抱拳插言道:「陛下所言甚是。京城到邊關路途遙遙,說抗旨只是一面之詞,難說這其中沒有誤會。在懷化將軍回京自辯之前,長林老王爺身為輔政重臣都未發一語,朝堂間卻物議洶洶如同已經定罪一般,臣也覺得有些不妥。」
「你這話什麼意思?」荀太后惱怒地轉身面向他,「連蕭平旌抗旨逆君都不算是有罪,難道還要等著他謀反不成?」
「請娘娘恕罪,」荀飛盞應聲跪下,眉間卻未有懼色,「微臣的意思是,不論是非如何,至少臣是打算替懷化將軍求情的,不知陛下為什麼沒有看到臣的這份奏本?」
「荀卿也有上奏嗎?」蕭元時驚訝地在剛被內監們收撿上來的文字中找了一陣,沒有找到,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眸色不由一沉,轉頭向母后看去。
荀太后被他看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也只能朝向侄兒發怒,「荀飛盞!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宗族姓氏!你到底是陛下的臣屬,還是他長林王府的走狗?你叔叔從小養著你,難道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不成?」
這句話罵得如此難聽,連小皇帝都吃驚地站起身來,荀安如更是嚇得全身發僵。
「朕今天身體有恙,不去上朝了,荀卿先退下吧。」蕭元時不可能為臣下反駁母親,為緩和事態,只好先將荀飛盞遣開。荀太后一時惱怒喝罵之後,多少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轉頭沒有再說什麼,以目示意荀安如跟出去勸解。
離開養居殿的荀飛盞胸中怒意翻滾,步子邁得甚是迅疾,荀安如在後提裙奔行也追不上,只好怯怯地呼喊了兩聲:「大哥!大哥!」
這個堂妹自幼溫順柔善,荀飛盞對她向來疼愛,雖然此刻不想說話,但聞聲後還是停下腳步,等著她趕了上來。
「太后娘娘只是脾氣不好,其實不是那個意思……大哥切莫放在心上……」
君臣有別,太后又是姑母長輩,荀飛盞不可能真的記恨,最盛的一股怒氣過去之後,感覺更多的反而是無奈與沮喪,「太后娘娘已經困於心魔無法自拔,遲早有一天……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娘娘確實有些急躁,但就事論事,陛下雖然年少,可這聖旨畢竟還是聖旨啊。叔父也說了,若是這次可以放過,怕的是將來群臣效仿,皇家威嚴蕩然無存。」荀安如雙眉凝蹙,顯然是真心覺得迷茫,「據安兒在宮中所知,自北境驛報傳來後,許多朝臣驚駭激憤,也並不全都是假的。」
「可走到這一步又是誰逼的呢?這件事錯就錯在根源上,從一開始這道旨意就不該出京。」荀飛盞惱怒地反駁了一句,心頭突然一動,伸手拉著荀安如轉到僻靜處,壓低聲音問道:「你告訴我,叔父回京之後,和太后娘娘究竟召見過哪些人?」
自北境寧關戰報傳來之後,長林王蕭庭生就已告病閉府,少見外人。即使荀白水回京掀起了滔天大浪,他也是淡然處之如同未聞,完全當作沒有這回事一般。外間對他此舉傳言紛紛,大多猜測老王爺是想盡力避擴音前衝突,荀飛盞的心裡原本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直沒有上門打擾。可堂妹今天悄悄說的話令他感覺十分不安,出宮後便換了衣裳,匆匆奔往長林王府。
蕭庭生往日待客,與公事相關的都在前院茶廳,另有私交的則邀入書房。荀飛盞路途熟悉,進了二門之後便自然而然地轉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