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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心胸寬大,曾在營中效力的老將全都留了下來,一個都沒有逐出。想要知道什麼,不就是問幾句話的事嗎?」
「聽他人轉述與自己全盤把握,這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阮大人這意思是說只有你才能全盤把握,叫本王趕緊把帥印還給你,是吧?」
「無論您信與不信,在下此次前來絕不是想要奪還什麼。可是王爺,動用我皇屬全部主力進攻大梁……這樣關乎國運的大事,我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不加以阻止。」
「是嗎?阮大人你想拿什麼理由阻止?」
「我無須多問,就能推斷出王爺預定的目標在哪裡,莫山,莫南營,對嗎?它確實算是長林軍最弱的一環,王爺一戰而勝甚至數戰皆勝都是有可能的,但那又怎麼樣呢?到了最後,你能把大梁北境防線完全撕破直入其腹地嗎?如果不能,戰事必然隱入膠著,這一兩次的勝果,對我大渝到底有什麼真正的好處?」
「一兩次勝果有什麼好處?哈哈哈,阮大人你領軍之時,面對長林軍幾乎沒有怎麼贏過,當然不會知道手握勝果是什麼滋味,又有什麼真正的好處了。」
兩人唇槍舌劍辯到此刻,彼此的語調都已經比開初尖銳了許多,連一直力圖鎮定的阮英,眉間眼底也不禁迸出了一點火星,全靠在帳內不停地踱步,才漸漸壓平自己被挑起來的情緒。
「我與王爺相識於少年,以前曾經做過朋友,最終卻又變成敵手,爭爭鬥鬥這麼多年,現在若說此事無關你我之間的嫌隙,想來王爺也不會信……」
覃凌碩面無表情,語調陰冷,「你不用跟本王提過去的事,年少痴傻的時候誰都曾有過。但本王現在沒有那麼笨了,你說的話,我半個字也不信。」
阮英無奈地嘆了口氣,向他走近兩步,眸色極為懇切,「我皇屬鐵騎的確勇猛善戰,但是大梁長林……那也不是一場兩場敗仗就能被你擊破的對手。全軍南下,不留餘力,王爺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嗎?」
「阮大人放心,本王對長林軍肯定沒有絲毫輕敵之意。恰恰相反,正因為本王知道他們的實力,眼下這個朝中不穩又沒有主帥的機會,才顯得更加難得。」
阮英唇間血色漸淡,微微咬住了牙根,「看來王爺已經堅信自己踩中了長林軍的痛處,無論如何也不肯回頭了?」
「阮大人如今已不是皇屬軍主帥,一應軍務跟你也商量不著。」覃凌碩神色傲然地揚起了下巴,「本王主意已定,絕不更改。」
阮英終於急躁了起來,語調瞬間轉厲:「可是陛下已經建議……」
「陛下最多同意你來見我而已。他若真的下定決心按兵不發,阮大人你直接宣旨就是,又何須費心費力地勸說我?」覃凌碩毫不在意地一揮手,喝令左右,「軍務繁忙不能多陪,來人,替本王送客!」
離帳門最近的兩名副將急忙疾行兩步,各自掀開了半幅氈簾,低頭躬身,「阮大人請。」
阮英氣得面色雪白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方才帳內的這場衝突動靜不小,侍立於門外的兩位侍從將軍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眼尾一瞥見阮英的身影出現,趕緊挺腰肅立,紋絲不動。
邊塞風高,吹拂於人面上雖覺輕微,卻能將聳入半空的大旗鼓動得獵獵作響。阮英走到帳前空地上停了步,仰頭望著旗面上翻卷的「皇屬」二字。
大約過了半炷香時辰,他終於壓穩了自己的氣息,直起腰脊,轉身又走了回去。奉命送客的兩名副將雖是康王心腹,但也不敢直接攔他的道,只得有些無措地跟在後面。
帳簾重新掀起,又再次落下。端坐帥位的覃凌碩對於他的回返並不算太過驚訝,冷冷地挑高了雙眉,依然面似寒鐵。
「看在年輕時你我也曾並肩攜手的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