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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約定會面的時辰已經過去了好一陣,想見的人還沒有人影,倒有兩個來提取其他貨品的本地商戶注意到了這邊,先是遠遠站著瞧了一陣,最後乾脆走進了草棚主動搭話。東青不想讓他們多問,直接拍開一個酒罈的泥封,倒了兩碗,邀請二人品嘗。
兩個商戶高興地接過,認認真真地先嘗了一口,咂咂嘴又飲下半碗,顯然都很喜歡。
「這酒真是不錯!你們樓漠人就是會釀酒!」誇讚過後,其中一人好奇地問道,「兄弟面生,好像以前沒來過?」
東青一臉自信,「我們家的酒好,以前一進北燕就被搶光了。今年那邊打成一團,局勢越發不穩,做生意的人誰敢去啊,就改走這條線了。」
「那怎麼不去大梁呢?」
東青嘁了一聲,「大梁的人娘們兮兮的,只喜歡喝果酒,哪兒咽得下這麼烈的!不好賣!」
大渝人最自傲的就是能飲烈酒,聞言都笑了起來,氣氛甚是和諧。
這時一名穿著大渝皇屬軍服的瘦高男子走入院中,稍稍掃視了一圈,邁步走向這邊。東青忙將開封的酒罈塞進一個商戶手中,笑道:「見面有緣,這是一點小禮。我們的買家來了,怕是不能再多陪二位。」
這兩名商戶正打算跟他詢個價購買一些,回頭一看,原來竟是軍中採買的,當下不敢多言,笑著道了謝,轉身離開。
前來與東青碰面的男子名叫胡松,生在北境山裡的獵戶人家,父母都死於邊患戰亂之中,他便投了軍。因為會學大渝口音,人又機靈,被甄選出來做諜探,偽造戶籍混進皇屬軍營中兩年多,已經做到了什長,雖然離高層信源還差得很遠,但至少也能知道些大面上的訊息。
「我攬下買酒的差使倒是很順利,偏偏出營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新來的金吾子,」胡松知道自己來遲,長官必然擔心,假意品酒後先解釋了兩句,「他說自己才來不久,對磐城不熟,非得跟我一起同行,叫我引領他逛逛。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把他甩開趕過來的。」
大渝朝廷注重軍功,武臣地位也高,薊都權貴家都願意讓沒有世職的次子們自帶親兵進入軍中,若站得穩,這就是一條晉身之途,即便不太適合或待不下去,走這一遭增加些資歷也沒什麼壞處,於是漸漸便成了風尚。對於這些身份雖高但大部分不會留駐的世家少爺,皇屬軍中一概稱之為金吾子,將他們單獨劃成了一個類別。
「這麼不巧,也是沒辦法的事。」東青安慰了一句,正要開始詢問,突然看見蕭平旌從院外大步走了過來,不由一怔,「二少爺怎麼提早回來了?」
蕭平旌一眼看見個穿著軍服的人站在東青面前,也能猜到是要碰面的諜探,一算時辰竟比預定的延遲了許久,不禁有些擔心,東青急忙簡略地向他解釋了一下。
「既然有金吾子同行,你也不能耽擱久了,咱們長話短說吧。」蕭平旌關切地拍了拍胡松的手臂,向他笑了一下,「康王最近的動靜如何?」
胡松以前是低階兵士,之後又做了諜探,第一次見到如此高階的長官,神情不禁有些激動,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方才答道:「回二少爺的話,康王已經過來快半個月了。磐城比軍營中舒適太多,若按一般的習慣,他應該會留居帥府,可這次卻只歇了一晚,第二天就直接進了主營,親自監督操訓戰備,抓得很緊。軍中紛紛傳言,他所準備的……肯定是一個大動作。」
蕭平旌擰眉思索片刻,喃喃道:「要是能混進去看兩眼就好了。」
席鎧等人聞言都吃了一驚,反倒是胡松比他們鎮定,只是略微皺了皺眉頭,「只要二少爺吩咐,我自然願意做內應。但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什長,大營內外重重哨卡,每一步都可能出岔子,風險實在不小。」
東青素知蕭平旌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