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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庭生沒有注意到他,專心致志地責罵著小兒子,「……鬧出這樣一場忙亂,總歸是你任性不聽話的緣故。現在你身上有傷,為父先不罰你,等你的傷好了,自己去跪兩晚小祠堂。」
蕭平旌挨罵的經驗甚是豐富,知道父王一旦開始喊打喊殺了,基本就算接近尾聲,當下乖乖地縮在枕上,點頭稱是。
元叔瞅準了空子,插進來笑著勸道:「二公子還得吃藥呢,老王爺也該歇著了,養足精神明兒再管教吧。」
老王爺哼了一聲,總算怒氣稍歇,轉身向外。蕭平章趕上前兩步攙扶著,一路送到廣澤軒的院外。候在門邊的侍從們打了兩對燈籠過來引路,蕭庭生轉頭正想叫平章停步,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想想大約也能明白是什麼原因,拍了拍他手背勸道:「好啦,平旌的運氣一向很好,今天也算是有驚無險,你不要一直放在心上。」
蕭平章怔怔地看著漆黑的夜色深處,低聲道:「是我讓他去的……」
「什麼?」
「平旌出城,是我同意讓他去的……」
「你哪兒知道段桐舟在城外呢?」蕭庭生皺了皺眉,責備道,「忘了你母親以前怎麼說你的?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擔,未必是一件好事。陛下說過讓你代東宮接待惠王,明天就得忙起來了,今晚好生歇息,不要胡思亂想。」
蕭平章並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低低應諾了一聲,行禮目送父王離去,站在廊下又定了一會兒神,這才轉身回到屋內。
蒙淺雪總覺得林奚更會醫治外傷,拉著她到外廳寫調補方子,蕭平旌喝完藥一個人躺在床上,聽見大哥的腳步聲,忙半坐起身。
蕭平章就著燈光端詳了一陣他的氣色,安慰道:「父王責罵都是因為心疼你,並非是真的生氣,你不用害怕,早些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蕭平旌嗯了一聲,見兄長起身要走,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大哥……」
蕭平章回過身,「怎麼了?」
「我其實不怕父王生氣,」蕭平旌仰頭看著他,眸中微有亮光,「我最害怕的,一直是大哥你不生氣……」
蕭平章呆呆地怔住,壓抑了半日的情緒在胸中翻滾激盪,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三思而行,」蕭平旌的臉上滿是愧疚之色,「絕不再這麼莽撞……讓父王和大哥為我擔心。」
蕭平章目光柔軟地看了他半晌,終於抿住唇角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
巡防營及時阻止關外馬場襲擊北燕使團,怎麼都算大功一件。孫統領心下得意,連夜叫師爺擬了奏本,將事情始末呈報給內閣,荀白水為了撇清不敢耽擱,又立即轉奏入養居殿。
竟然有人膽敢如此蔑視王法,在金陵天子之地做出這樣的事情,蕭歆自然怒不可遏,立即詔命內閣嚴查嚴懲,並調飛山營立赴關外封鎖這七大馬場。
其實按蕭平章最初的想法,雖然借著北燕和談的機會,朝廷自設馬場革新馬政勢在必行,但這終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大梁數十年馬政還算平穩,前線供給也基本合規,各大馬場原有的格局並沒有出現難以修補的弊端,完全不到直接廢棄的程度。舊制與新政之間如何平衡銜接,各大馬場的現狀如何兼顧,一直都是下一步想要商討解決的議題,誰知還沒有安排周全呢,訊息先就洩露了出去。馬場的人並不知全盤細節,以為吃飯的生路一下子全都沒有了,這才鋌而走險,惹出眼下這團亂子,平添了後續諸多麻煩。
段桐舟是刑部天牢在逃的人犯,自有一套填寫屍格確定身份的例行規程要走,而荀飛盞是由梁帝欽令主責緝捕之人,提刑司商文舉在最終燒焚屍體之前,也十分周全地恭請他前來加簽結案的案卷。
荀飛盞親眼看見段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