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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妻心中的缺憾,蕭平章又何嘗沒有,如今該勸的話已經勸過了,他也想不出別的可以寬解,只能按住前胸,說累著了,傷口有些發疼。
蒙淺雪嚇了一跳,剎那間便把所有事都拋在了腦後,小心扶夫君躺下,給他捏手捶腿,又親自端來當晚應服的湯藥,瞧著他一口口喝下。
忙活了一陣,已到晚膳時分。侍女進來詢問是否要擺飯,蕭平章這才想起弟弟,派人一問,他居然還沒有回府。
蕭平旌素來精力旺盛,愛玩愛鬧,在外面跟朋友吃吃喝喝也是常態,故而蒙淺雪並沒在意,只吩咐廚房給他留了兩樣點心。不過蕭平章卻知道分開時這孩子是跟荀飛盞去追段桐舟的,直到現在還沒有訊息,顯然是沒能抓住人,心頭不禁有些微微失望。
其實蕭平旌與元啟在那條小街道別的時候,天色並不算晚。他之所以這個時辰還不見人影,只是因為在回府途中被雲大娘攔了下來,說姑娘要見他,讓他到扶風堂去一下。
從甘州到大同再到京城,蕭平旌自認為和林奚的關係已經差不多可以彼此稱為朋友了,但被主動邀請前去見面這樣的事情,那還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更何況現在日影西斜,眼看就將入暮。
不過心中再奇怪,當然也得趕緊過去。到了朱雀大街時,外面的店門已經關閉,雲大娘領他從後頭角門進入,直接來到林奚獨居的小院。
天色已暗,室內廊下陸續掌燈。林奚一個人坐在燈下,一見到蕭平旌,立即站了起來。
蕭平旌歪了歪頭,故意調笑道:「怎麼想起派人叫我呢?是不是因為這幾天我忙著其他事沒有登門,你有些思念我了?」
林奚沒有說話,先示意雲大娘退出,自己轉身走入內間,招手讓他跟了進去,隨後便將門板關上。
蕭平旌的笑容變得稍微有些發僵,勉強又呵呵了一聲,道:「你想我就想我嘛,沒有關係啊,我這個人一向都挺招人想的……」
林奚依然不加理會,自顧自走到窗邊,將兩個支起的窗扇放下,又拉下紗帷。
蕭平旌環顧左右,發現整個房間已經被關得嚴嚴實實,不知為什麼突然臉一紅,手指無意識地捏住項圈上的小銀鎖,說起話來也有些打結。
「呃……林奚……林奚你聽我說啊,我們琅琊閣上雖然不怎麼講究,可長林府是有、有家規的……這天都黑了……咱們這麼說話不太合適吧……」
林奚對他說的這些根本充耳不聞,腳下不停地又來到一個梨木小櫃前,從最上頭的抽屜裡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走到燈臺邊,再次招手道:「你過來。」
蕭平旌滿頭霧水,又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看,是個紅底描金的小小粉盒,盒面光潤,花紋精緻,搭扣竟是粒渾圓的珍珠所制,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器物,而且還相當眼熟。
「這是你大嫂的。我今天藉口想描上頭的花樣子,跟她借了出來。」
蕭平旌怔怔地看向她,「你入夜叫我來……就看一個我大嫂的脂粉盒?」
林奚將粉盒湊近燭臺,「你再瞧瞧。」
蕭平旌俯身細看,只見高燭燈光的光線在盒子底板中間映出微微一道縫隙,心頭頓時起疑,伸手將粉盒拿了過來,認真翻看了一下,捏住底板一吐力,一個暗層被他捏開,掉出中間所夾的一整片薄薄的紅色凝膠。
「這個東西……才是你想讓我看的?」
林奚點了點頭,「我懷疑這是東海朱膠。」
蕭平旌一臉迷惑,「什、什麼膠?」
林奚將紅色凝膠小心地放到一邊的銀盤中,慢慢把粉盒重新扣好,嘆了口氣,「朱膠藥性極寒,其中又以東海深水所產者為最,即便放置不動亦可散發浸染。這個粉盒是世子妃常用之物,如果裡頭一直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