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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的病情,更應該控制情緒,避免喪失理性。」或許是專業所致,她見不得一個精神病知道自己病症不輕還糟蹋自己的模樣,開始想跟他講理,「沒有人有義務為你的失控負責。」
他身上濕,自覺不坐在床上了,朝她一進一退,蹲坐到地上去,背靠上床邊,「能控制得了,我就不會是個精神病了。」
他一坐,沈離就順勢起來了,低頭見他掏出口袋裡的香菸,抽一根點燃,咬在唇邊,痞氣四溢。
「……」沈離追加著問:「跑到聚會上來找我,也是激動之下的?」
他在吞雲吐霧間抽空如實回答:「是。」
那她就明白了。
她對陸長鶴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她順接下去解釋:「我手機被你那隻貓咬壞了,還在修,沒有不接你電話。」
這話果然讓他神情緩和。
好在沈離沒在氣頭上,能在盡力順著他說話,不然像車上那樣對著喊,簡直就是比誰更瘋。
陸長鶴眉宇展開,面上陰霾散開,抬起頭去與他相視。
暗嘆——
還好,還好。
「那費東,你是對他有意思嗎?」他又像個受委屈的怨婦,抱怨呢喃,「上他的車……」
正常情況下,沈離是一點也不想搭理他這些無厘頭的問題,閉了閉眼緩解無語,「我上他的車是因為不想坐你的車。」
也就是說,她其實不喜歡費東。
陸長鶴是這樣理解的,然後身心都舒暢了,但又憋著沒把高興表現得過於明顯,「那……好。」
「好什麼?我不好,賠錢。」沈離有帳算帳,她才不吃啞巴虧,「你老實說那隻貓是不是你指使它躥過來的?」
他倒是實誠,夾煙的手伸展開搭放在床沿,眼神迷濛,「嗯,喜歡嗎?」
「……」真是傻了。
要不看他是病人,沈離當真想再給他一榔頭,「我的手機說它不喜歡,你不要再做這種無用功的事情了。」
他賴皮地笑。
回國這麼久了,沈離第一次會和他這樣幽默地說話,即使不是什麼特別好的話,他也高興。
至少讓他感覺到一點點,他那麼努力並不是完全在原地踏步。
「沈離。」陸長鶴輕言喚她,空出來的手攀上她垂在一邊的手,握在掌心裡,兩隻手都很涼,但他居然試圖傳遞些熱度給她,「這麼多年我都記得,你說你想有個依靠,那麼……現在呢?」
「……」沈離抽開他的手,無聲地在抗拒。
陸長鶴看明白了,夾著的菸頭往掌心裡摁滅,隨手扔在地上,在一陣青一陣白的恍惚中,終於恢復常態,「為什麼,沒辦法再看看我呢?」
「六七年了,陸長鶴。」沈離眼神凝重,晦暗無光,如覆寒霜,「我努力了這麼久,一路坎坷不斷,現在我已經有自己的人生了。」
「你能明白嗎?有沒有人依靠都無所謂了,我可以靠著我自己了。」
見他情緒穩定下來,她才坦然著,平靜地跟他講述這個問題。
「或許那個懵懂無知,缺乏安全感的女孩,你騙起來得心應手。」儘管她可能表達過不止一次,可兩人的碰面都太過糟糕,難有如今這樣,平和著對峙,「但我跟你說過,我不再執著了,喜不喜歡不重要,我不會毫無嫌隙地和傷害過我的人重新開始。」
「……」
傷害。
她這個詞用得陸長鶴眉心一跳。
天大的無力也莫過於此了吧。
「你對我有種情緒依賴是嗎?」沈離退一小步,和他有點距離才重新蹲下身去直視著他,「個別精神障礙會如此,所以你很在意我的行為,想法,乃至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