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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的火光從帳篷裡透出來,帳簾被掀開時,帶起一陣旖旎的暖香。
三三兩兩的舞姬衣衫不整地圍繞在桌前,布滿瓜果酒水的長桌旁,陸常宇赤肩而坐。從帳外透進的冷風吹得他身子一個激靈,顧不得看來人,便擲出酒杯怒斥道:「哪個不長眼的,不在外面好好守著,滾進來作甚!」
啪——
青瓷碎在地上,站在門外的男人身形未動,只有衣擺上濺落了幾滴亮盈盈的水漬。
空氣莫名靜了下來。
陸常宇微微一愣,視線從華袍衣擺處緩緩上移,正對上容珣幽靜的目光。
「怎麼不喝了?」
他站在門前,漂亮的眼瞳沾染著篝火暗沉的光,微彎著唇角淡聲道:「接著喝啊。」
陸常宇哪裡還敢再喝?
沒想到容珣會忽然來到軍營中,陸常宇身子僵在原地,隨即甩開伏在身上的舞姬,慌忙跪地請罪道:「不知九殿下深夜造訪,卑職有失遠迎,請殿下贖罪!」
舞姬聽到來人是九殿下,也紛紛跪倒在地。
容珣摩挲著指節,沉緩輕柔的語調幾近嘆息:「不喝了是嗎?」
「不喝了,不喝了。」陸常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
陣前擾亂軍心本是死罪,可地上舞姬見容珣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怒氣,幾個膽子大的匍匐著朝容珣爬了過去。
九殿下至今未曾娶親。
就算她們身份卑微,做不了妾室,可容珣如今大權在握,登基不過遲早的事兒,她們能做個采女也是好的。
冷風拂下枝頭碎雪,從帳外灌了進來,幾個舞姬卻像是不知道冷似的,將身子又俯得低了些。
「殿下贖罪,民女們是被將軍強擄到軍中的……」
酒氣氤氳的暖帳內,女子的肌膚泛著色澤曖昧的紅,光潔細嫩的肩膀從紗衣中層層脫出。不過一個簡單的俯身動作,就讓背脊露了大片,上身赤裸恍若無物。
容珣輕輕垂下眼眸:「被將軍強擄的啊?」
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所有舞姬都屏住了呼吸。
她們不管背後陸常宇氣得要殺人的目光,微抬起頭,柔媚的語調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是。」
「真是可憐。」容珣低喃似的嘆息一句,語聲透著幾分憐惜。
幾個舞姬覺得有戲,穩住蕩漾的心緒,梨花帶雨地剛想要哭訴。下一秒,就見容珣偏了偏頭,對身旁侍衛吩咐:「帶出去杖斃。」
舞姬身子一僵,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殿下……民女、民女真的是被將軍強擄來的,請殿下開恩,請殿下開恩!」
容珣彎唇,語聲輕柔,眸底神情卻異常冷漠:「和我有什麼關係。」
陸常宇在軍營中夜夜笙歌,底下的侍衛早就對這些舞姬頗有怨言。
什麼強擄來的,當初聽到要服侍將軍,一個個都爭著搶著要來。
他們也不留任何情面,抓著舞姬的肩膀就將她們拖了出去。
陸常宇見容珣沒信舞姬的話,心裡湧上幾絲慶幸。
畢竟自己位高權重又是老臣,手下親信眾多,容珣剛剛把持朝政根基不穩,想要在軍中處置他,也得費一番功夫。
想到此處,陸常宇鎮定下來,低聲解釋道:「殿下英明,卑職前些日子受了點傷,才一直在軍中調養,並非不願迎敵……如今傷勢已經大好,卑職這就去前線接應。」
像是料定了容珣不敢處置他。說完,陸常宇也不管容珣同不同意,就從桌上站了起來,匆忙披上衣服。
還未跨過門檻,就見寒芒一閃而過,陸常宇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狄元手中的劍刃劃破了脖頸。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