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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無助地捂著臉壓抑自己的哭聲,「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她一點也不愛哭,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是有些時候,即便心理防線搭建得再高,三番五次的摧殘也會在看似不輕不重的一擊之下分崩離析。
眼淚總是來得悄無聲息,將那些倔強之人的情緒刻畫於臉上,屈服於抵擋不住的崩潰。
程靜英聽得認真,就算是隔著手機螢幕,聽筒裡傳出來的哭聲還是讓她忍不住跟著眼紅。
她的指尖都在顫抖,卻沒有一次比現在更加懂得黎冉的內心。
「冉冉,我和你爸都在變老,我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所以迫切地想要看到有人照顧你,有人陪著你,這樣我們才會放心。」
她說得很慢,一字一句都顯得十分用心,
「也許你現在不會有感覺,可是以後,你身邊的朋友夥伴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不論她們幸與不幸,都會有一個陪伴的人。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孤獨地活著還要故作堅強。我們想要給你最好的,想要儘自己的能力給你最幸福的人生。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要竭盡全力把你交給一個完全信任的人!」
有時候,父母的精打細算,孩子內心的苦澀,往往會在一件小事之中成為尖銳的利刃傷害雙方。而造成這種局面無法挽回的根本原因就是缺乏了關鍵的溝通。
相比黎冉的一直沉默,她更喜歡她像今天這般把自己的委屈和想法全部毫無保留地說出來,而懂事的孩子自然會理解父母的用心良苦。
「下週再見一下你爸朋友的兒子吧,那個叔叔非常喜歡你,一直說想讓你們見個面,你爸明面上沒跟你說,但他也不好推辭。」
程靜英斂眸,嗓音已經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仔細聽還能聽出幾分笑意,
「這次結束,媽媽就不再逼你相親了,你隨心所欲地去過自己的生活吧,只要你開心就好。」
黎冉愣了一下,細長的睫毛沾著水珠撲閃撲閃的。程靜英的話先抑後揚,就像是給了你一巴掌之後再給了一麻袋的糖。
但明明是極其開心的事情,她現在卻有著不知所措的悵然。
兩相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坐在沙發上的女生整個人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角,那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楚:
「媽媽,對不起。」
——
週末的時候,廉晟難得回家吃飯。
西江軍區較多,他服役的軍區是主戰略性,坐落於西江的城西地區,是西江最大的軍區;而他從小到大所住的家屬院是位於城北地區的老軍區。
厲琴喊廉晟回家,無疑就是補一下他們家錯過的中秋節,正好廉仲華休假從城南迴來,難得湊齊了三個人。
飯後散步到一半,一個電話,厲琴就被叫回了醫院,徒剩父子二人在那面面相覷。
廉仲華只穿了件白t和運動中褲,是院內中年幹部時常有的運動穿搭。但在廉晟看來,卻是鮮少的一部分記憶。
許是軍營長大的孩子,即便是父親,因職業特殊,基本都是軍裝不離身。更別說後來廉仲華升遷東部戰區司令,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城南,就更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像是現在這般並肩散步估計也是近幾年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的次數。
在軍區大院散步的常態就是時常會碰到熟人,可能是你的戰友,但大部分都是你的領導。
碰到師啟明的時候,後者先是和廉仲華好友寒暄了一波,而後才含笑望向他,
「老廉,你們家兒子真的越來越帥了!比你年輕時可帥多了!」
廉仲華睨了身邊人一眼,沒好氣道:「帥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連個女朋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