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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吧。走開,滾!”
他蹣跚地向門口走去。
“媽,他們應該滾蛋。”安娜說。
“那誰來付房租呢?稅單快要到期了。他們應該滾蛋,說得倒輕鬆。如果他們走了,我可付不了賬。”她滿臉淚水,轉身對菲利普說,“啊,凱里先生,你不要把聽到的這些話傳出去。假如福斯特小姐——就是那位荷蘭老處女——要是讓她知道了,她會立即離開這兒的。假如他們都走了,我們的公寓就得關門。我可負擔不起。”
“當然,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假如卡西里繼續待下去,我就不理睬她。”安娜說。
當天晚上吃飯時,卡西里的臉比平常更紅些,帶著一副執拗的神色,準時入席就座。可是,宋先生卻沒有露面。菲利普認為他有意逃避這種難堪的局面。最後宋先生滿臉堆笑地走進來了,為自己的姍姍來遲連聲道歉,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他照常執意為教授夫人斟一杯莫塞爾白葡萄酒,又給福斯特小姐倒了一杯。屋裡很熱,因為爐子整天燒著,窗戶又很少開啟。埃米爾跑起來顛顛的,但還是能迅速地有次序地為每個人端湯送萊。那三位老太太默默地坐著,滿臉不高興的樣子。教授夫人淚痕未乾;她丈夫一言不發,心事重重。談話冷落下來了。在菲利普看來,這些天天和他同桌共餐的人身上有著某種可怕的東西。在那兩盞吊燈的燈光下,他們看上去同往常不同。他有些心神不安。有一回,他的目光偶爾和卡西里的目光相遇。他依稀覺得她對自己投來仇恨、輕蔑的目光。房間的空氣很悶,好像這對情人的獸慾攪得大家透不過氣來似的。這兒有一種東方人墮落的氣氛;悶人的香火味,隱藏的不道德行為的神秘氣氛,似乎令人窒息。菲利普可以感到額頭上的動脈在跳動,他不懂得是什麼奇怪的情感,搞得他心慌意亂;他似乎感覺到某種有著無窮的吸引力的東西,然而他還是感到厭惡和恐怖。
一連好幾天,情況仍然這樣持續下去。人們都感到周圍充滿著那股反常的戀情。小小寓所中每個人的神經似乎都繃得緊緊的。只有宋先生還是那樣無動於衷。他依然那樣笑容可掬,那樣和藹可親,那樣彬彬有禮:誰也說不出他的態度是文明的勝利呢,還是東方人對被征服的西方的一種輕蔑。卡西里得意洋洋玩世不恭。最後教授夫人對這種局面再也忍受不了啦。她突然恐慌起來,因為厄寧教授粗暴而坦率地暗示這件盡人皆知的私通事件可能造成的惡果。她看到,她在海德堡的好名聲和寓所的聲譽將被這件掩蓋不住的醜聞毀於一旦,由於某種原因,她竟利令智昏,從未想到這種可能性。現在她因恐懼而喪失理智,幾乎想立即把這女孩子攆出門去。多虧安娜有見識,給柏林的那位叔叔寫了一封措詞謹慎的信,建議把卡西里帶走。
由於決意放棄這兩位房客,教授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壓抑已久的怒氣。現在,她可以對卡西里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卡西里,我已經寫信給你叔叔,叫他把你帶走。我不能讓你在這兒繼續待下去。”
她注意到姑娘的臉色刷地一下變白時,自己那雙溜圓的小眼睛不由得一閃一閃地發亮。
“你不要臉!不要臉!”她繼續說。
她臭罵了卡西里一頓。
“教授夫人,你對我叔叔赫恩裡奇說了些什麼?”姑娘問道,原先那種洋洋得意、我行我素的神態突然消失了。
“噢,他本人會告訴你的。我想明天就能收到他的回信。”
第二天,為了讓卡西里當眾出醜,教授夫人在晚飯的時候,故意大聲地申斥卡西里。
“卡西里,我已收到你叔叔的信。你晚上就收拾好行李,明天早晨我們送你上火車。你叔叔將親自在柏林中央車站接你。”
“太好了,教授夫人。”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