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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介草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終究是一個美好的設想。
而此次,陸見心中志得意滿,連腳步都彷彿輕快了幾分。他知道,有了這次的功績,他這個四處遊方的夜郎中,就算是能和這安州城最為尊貴的人說上話了。
東樓上,李雲姒正在撫琴,雖仍唱著先前那首曲,但心境不同,似乎連本來哀婉淒涼的調調,也帶上了些許歡快的節奏。
一曲終了,長纓恰巧帶著陸見行入。陸見叉手躬身為禮。
“草民恭喜殿下,得償所願。”
李雲姒回過頭,笑意盈盈。雖然為了裝病而曬出的黑斑仍然存在,但仍難掩她的傾城之貌。
“這次多虧了郎中,先前本宮答應過,若此事成,必有厚賞。郎中如有什麼要求,儘可以提。”
陸見深施一禮,言語不卑不亢:“先前曾經告訴過殿下,草民肯為如此行險之事,並非為了金銀財寶。殿下若一定要給,不若散給城中窮苦百姓,一來扶危濟困,二來也為殿下,為天家增添些許美譽。”
李雲姒聞言,淡然一笑:“好,這樁事,本宮便應下。既然陸郎中不肯收財貨,那不若本宮將你推薦入安州病坊先做個博士,憑你的能力,升為病坊醫監不過時間問題,將來也有機會進入太醫署,這樣平步青雲才不算沒了郎中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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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又笑著搖搖頭:“多謝殿下美意,但如此追逐功名利祿,也實非陸某所願。”
李雲姒聞言,面上泛起驚奇,定睛端詳了陸見片刻,忽而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本宮從小到大,便沒見過你這號人!錢也不要,官也不要。那你,想要什麼?”
“草民聽聞,安州府衙的醫署,正缺一名醫監。”
李雲姒聞言,差點從琴旁跳起來:“病坊當博士,回頭進太醫署你不去,卻非得去府衙,當一個八品醫監,天天去牢獄中為囚犯看病,你圖什麼?”
陸見欲言又止,沉默著。
“如不能明言,恕本宮不能保舉。你應當知曉,按大唐律,若你在醫監任上失職,作為舉薦人,本宮也定受牽連。”
陸見咬咬牙,似是終於下定決心,躬身行禮:“安州大牢裡,有個人我得去見見。”
“官差,還是囚犯?你若要見,我讓元慶去打個招呼,不就成了?”
陸見嘆了口氣:“是囚犯,一個尚未進牢的囚犯……”
李雲姒突然笑起來:“我明白了,是崔家人,對不對?”
陸見有些訝然,但並不驚愕。對方身為安州唯一的天家人,隨便查查,就能將他陸見查個底兒掉。
陸見點點頭:“是”。
李雲姒:“是崔柏遠,對不對?”
陸見點頭,木然地看著李雲姒,李雲姒想了想,隨即也釋然,命長纓取來紙筆,當即為陸見寫了封舉薦信。陸見懷揣著舉薦信,辭別了李雲姒,隨即出門,快步離去。
另一邊,本來靜謐的鄉試考場,忽然進來十餘名官差,二話不說直奔考場最盡頭的一間號房。
那間號房中的考生,正在筆走龍蛇,抄著衣袍白色襯裡上早已寫就的文章,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忙將衣袍遮起,拿著筆桿裝模作樣。看到官差圍攏在號房旁,這考生登時便動了怒,扔下筆拍案而起。
“你們幹什麼的?”
“捉拿舞弊嫌犯。”為首的官差一身皂衣,面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板著臉,倒有幾分鐵面無私的味道。
“哼。”考生輕笑:“你們知道阿爺是什麼人,就敢來抓,啊?告訴你們,崔德福崔老爺子,那就是阿爺的阿爺……”
為首的板面官差也冷笑一聲,二話不說進入號房,揪著考生的脖領子提溜出了號房,隨手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