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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掙脫的視線突然被黑暗籠罩，是沈蘭柯的手掌捂住了田甜的眼。 “——不要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平和中帶著安心的聲音，拉回了女孩恍惚的意識。 田甜眨了眨眼，睫毛輕輕掃過沈蘭柯的掌心。 田芷婷也在這熟悉的聲音下找回鎮定。 臉上還殘存著未消的震驚，不知為什麼，她眼底還染上了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看了看沈蘭柯遮擋在女兒臉上的手，她用關切的眼神朝沈蘭柯投去問詢之意。 沈蘭柯直視她的目光，表情沉靜，輕聲安撫道： “沒事，只是甜甜還太小，某些東西她的心神無法承受。” 田媽媽安下心來，但馬上又看向沈蘭柯。 只是這次，她目光的盡頭是沈蘭柯的眼。 “小柯，你的眼……”她欲言又止，眼底那抹擔憂更加明顯， “你是不是……”——超凡者。 她沒有說完，但她覺得沈蘭柯好像已經懂了。 雙目對視，田媽媽眼中的關切毫不作偽，沈蘭柯輕輕搖頭，沒有回答。 田芷婷嚥下了其它問題，但眉間的憂心蹙成了一團。 沈蘭柯對她安撫地笑笑，心底卻有些凝重。 田媽媽的身體很不對勁！ 沈蘭柯觀察過，在因果界限下，普通人身影都是黑紅絲線交織成的人形，區別只是絲線的密集程度和粗細，以及絲線交織的方式。 也是因為絲線的異常，沈蘭柯才察覺之前遇到的青年——賀宸，不是一般的人。 賀宸和田甜在沈蘭柯眼中的形象，與普通人有一些差異，他（她）們的絲線都異常密集，且複雜無序，泛著神秘的銀光。 只是代表田甜的絲線裡，幾乎看不到黑色，但為數不多存在的黑線卻是黑的深沉而絕望。 沈蘭柯知道田甜身上本就存在神異，所以對她的情況沒有過多驚訝。 ——但田媽媽的情況卻尤其不同！ 自他醒來到現在，雖然接觸的人不多，但沈蘭柯沒看到這種情況。 代表田媽媽的絲線，不是簡單的黑或者紅，而是繁雜斑駁的黑紅！ 田媽媽在因果界限下的形象甚至不是人形，而是不同於無形黑色線團的雜亂線條，沒有一點能辨識的大致形態。 密密匝匝的黑紅線條好似無窮無盡，從她附近的虛空各處延伸而來，在所有線條交織的中心，融匯成一團暴虐湧動的黑紅。 這可怕因果數量，根本不是一個半生活在混亂區，每天為生存奔波的弱勢女人會牽扯到的。 他看的很清楚，那一條條的長絲線幾乎全是由不同的斷裂線頭強行鞣製成。 經歷過衛恆的情況，沈蘭柯心知肚明，所有的絲線都是因果洪流的具現。 因果絲線正常情況下不該從中間斷裂，斷口出現只能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絲線主人墜入死亡！ 而那些不計其數的斷線，都是一個個被截斷的命運洪流！ 可怕的是，這些屬於不同人的破碎因果卻連在了一起，並且彼此之間沒有任何排斥…… ——沈蘭柯只看了扭曲和錯亂，就好像世界的BUG！ 正是因為明白絲線的某些本質，所以沈蘭柯才更無法理解田媽媽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每一條斷線都是一個破碎的生命—— 沈蘭柯深深地凝視著代表田媽媽的絲線上、那數不勝數的斷線， ——那麼組成這些長絲線又需要多少攥取多少生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沈蘭柯從未想過還有這種可能。 但這種情況根本就不該存在！ 這就好像你拿著一節節互斥的吸鐵石，不僅將它們互斥的一面嚴絲合縫接到了一起，還驚奇的發現連成一體的吸鐵石長條竟然變成了看不到盡頭的法棍！ 事實就是這麼荒誕無稽。 沈蘭柯有了一個猜測，這個匪夷所思的現象會出現，只能意味著現實的規則出現了重大錯誤！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斷，黑濁病本質也不是一種病…… “小柯……” 田媽媽惴惴不安地小心呼喚著他。 田甜的頭也在他的手掌下動了動。 見沈蘭柯一直神色凝重地看著自己一言不發，她心中已經越發沒底。 但讓她忍不住出聲的原因，卻是她不僅在沈蘭柯的眼中看不到自己的臉，甚至怎麼也找不到那些熟悉的神色。 女孩的心好像離她很遠很遠…… 她在心底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