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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難過,只是很茫然。不明白人們為什麼總是用死亡消弭恨,好像死是天大的事情,只要人死了,曾經所有出現過的情緒都被全部和解了,那麼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又是什麼呢?
他對林樺永遠做不到豁達和原諒,世間所有的和解不過是自我求生的訊號,讓自己殘喘幸福活下去的自欺欺人。
一個人,只做一件事,便可同時折磨三個生命的靈魂,死亡能抵消什麼?
等一切塵埃落定,林谷禾看著手機發呆,除了相簿裡域淙的照片,他的手機裡找不到域淙的任何痕跡,這時他才覺察出名為後悔的情緒。
因為在那一刻,他對域淙的想念達到了極致,他以為他有回憶就夠了,有他的照片就夠了,有他的精神世界就夠了,只有分開後,他才知道,不夠,他要的一切都不夠。
他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貪婪,但心裡有個卑劣的聲音在告訴他,他不過只是想讓自己活下去,那一點點貪婪可以被原諒。
他回了德國,帶著玉米去了牛津郡。當他遙遙看著深色穹頂的時候,他的腳撐住車架,也撐住了他搖晃不顧一切的莽撞。
他想起第一次來牛津見到的那個和域淙並肩行走的男生,想起域淙離開後,林谷禾站起身聽見身後域淙的同學問身旁的人,「他就是域lns上的男朋友吧?」
他轉身回了德國,把域淙的生活還給了域淙——人只有一次十九歲,超過十九就是二十,小於小九就是十八。
但現在想來,即便那時候他踏進牛津郡,域淙已經回了國不在牛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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