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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你也是血肉之軀。難道你不怕痛麼?我們都是小姐的侍兒,服侍她天經地義,若是小姐有那樣的嗜好,咱們勸不了,就該輪著受。你一人幫我們擋了,又能擋多久呢?”逝水勸道,“走吧。我先扶你回去吧。”
阿黎心中也有些迷茫,逝水真是好心人,可為什麼主人話裡話外總對逝水有些排斥和疏遠呢?而且昨天在二小姐的車內,聽主人說將一個特殊的貞操鎖賞給了逝水,那東西戴在身上一定不舒服吧。逝水自己也有各種苦楚,卻還能如此真誠地幫他,是同病相憐麼?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地目的?
其實這倒不是阿黎有多麼警覺,實在是他在遇到妤卉之前很少感受到正常的關心愛護。過去程柔也會對他偶爾溫柔。隨後都是更激烈地折磨。讓他已經形成了某種錯誤的認知。他覺得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好,那樣會讓他惴惴不安,害怕這一時的好會帶給他更慘痛的經歷。就像程柔半年不打他。接著他在國軍營就遭遇到那樣非人的凌虐。
有的時候阿黎也會懷疑這是他地命數,生來沒有資格享受所謂幸福,他活著就必須忍受各種痛苦。一旦有人對他好,就是觸犯了神靈對他地懲罰,從而遭遇厄運。程柔對他好所以死了,蘇眠對他好就中了毒,妙蓮、逝水對他好會不會也出事呢?而主人身份尊貴福氣大,她嘴上雖然總說些莫名的話,想必對他也不是認真的,應該不會被他連累吧。
阿黎在身體傷痛和心中隱憂地雙重摺磨之下,疲憊不堪,被逝水扶回正房的隔間後沒多久,就倒在鋪位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同樣一個白天,對於蘇眠而言過得也不舒服。
蘇眠為自己配製的藥方,有以毒攻毒的成分,雖然能暫時壓住毒性不會猛烈爆發,拖得性命,但是幾種毒性在體內相抗帶來的痛楚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蘇眠在卉面前隻字不提,怕她擔心。其後嘗試各種藥物甚至是毒藥,用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試驗,他並沒有任何把握就能成功逼出毒性,多少都一定會帶有副作用,甚至徹底損傷身體禍及終身,這些煎熬他都打算自己扛。為了卉,他已經下定決心堅持活下去。
蘇眠還配了一些安神的藥,痛得難以忍受的時
藥昏睡。所以住進府之後,大多數時間蘇眠都躺不醒。
清風明月以侍兒的身份一直陪伴在蘇眠身側。這院子裡還有嫡小姐遺下的內眷,偶爾會過來探望以示關懷。
別的人來看望蘇眠多是應景虛言,隨便坐坐就離開,唯有嫡小姐側夫姚氏,很用心關照著蘇眠的起居生活。
今天一早,姚子夢請安的時候,就聽氏吩咐,說院子裡新住進來的這位蘇公子是四小姐在外認下的義兄,與四小姐感情深厚。蘇公子原本在京中有住處,只因被歹人謀害中了毒,才接進府內療養。氏交待姚子夢對這位蘇公子要禮敬照顧,不能怠慢。
姚子夢因為那次落水獲救,對四小姐的印象非常好,甚至讓他寂寞的內心深處難以控制地產生了某種不切實際的遐想,所以他對那些能與四小姐親近之人由衷羨慕,也存了親近之心。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沒有希望與四小姐光明正大長相思守,但是他這些天總想著能多打探一些四小姐的事情。哪怕只是聽到雞毛蒜皮的家常小事,哪怕只是在請安的時候與四小姐擦肩而過匆匆一瞥,都能讓他有種滿足感,填補他空白的心,讓他覺得活下去還有期盼。
早上姚子夢和嫡小姐另兩名小侍來看望過蘇眠,蘇眠昏睡無覺,姚子夢就與清風明月聊了幾句,雙方算是初步瞭解了情況。時近中午,姚子夢又親手堡了湯,藉故再次來到蘇眠屋裡。
清風還在廚房煎藥,明月伺候在房內,因安神的藥效已過,蘇眠幽幽轉醒。
明月端了水喂蘇眠喝下,蘇眠這才看到房內還有個陌生人,於是問道:“明月,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