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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人也忒狠了些,他腳骨都要給踩斷了好麼!
衛珩慢條斯理地喝完了一盞茶,淡聲道:「本王陪你看過了你那心上人的表演,先告辭了。」
他說著起身就要離開,卻被魏謙扯住了袖子。
「剛才是心上人,接下來是我偶像,」魏謙可憐巴巴地攥著他的袖子不撒手,「馬上就要揭曉我偶像阮秋色的新作了,看完一起走。」
衛珩挑了挑眉,正要去掰開魏謙的手,就聽見空中一聲脆裂的響聲,束縛著畫軸的機關爆開了漫天金紙,與人等身的巨幅畫像就這樣徐徐展開在了面前。
方才還喧喧嚷嚷的大堂頓時靜了下來,緊接著便響起了陣陣抽氣聲。
觀眾們呆呆地看著空中懸掛的畫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魏謙更是一臉呆滯地望著那幅畫,半晌才指著畫像,緩緩扭頭去看衛珩,聲音都有些顫抖:「這……這畫上不就是……」
這畫的不就是他面前這位,周身殺機四伏,籠罩著一層萬年寒冰般氣場的活閻王嗎!
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拿開了衛珩臉上邪笑的狐面,果然看到面具下面,是一張與那畫上一模一樣的絕色面孔。
只是這位正主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裡射出的寒芒叫人毛骨悚然。
魏謙瞭解衛珩,他這位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表哥,此刻這般,是氣瘋了的樣子。
嚇得他趕緊把面具扣了回去。
衛珩沒心思理會他這一串小動作,只盯著偌大的舞臺上,剛被蘇三娘請上臺的瘦削身影。
阮秋色仍是穿著一身瀟灑的男裝,面對臺下的觀眾,露出了燦爛得有些刺眼的笑容。
衛珩死死盯著舞臺上的小姑娘,聽見蘇三娘問她,這畫上的仙人究竟是誰。
這問題的答案她們早在臺下商量好了。若說這人是她夢裡出現的,多半沒人會信。但若是編出一個旖旎的故事,百姓們都是喜聞樂見的。
商家需要噱頭來造勢,阮秋色也並不顧及什麼名聲,自然樂得順水推舟。
衛珩就聽見她大大咧咧,毫不做作的清脆嗓音落入耳畔:
「是我心上人呀。」
上元佳節,良辰美景。
盛京的人們都在賞花燈,猜燈謎,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阮秋色老老實實跪京兆府衙的大堂,滿臉寫著無奈二字。
堂上端坐的京兆尹魏謙大人也很是無奈。原本在蒔花閣裡欣賞了他最心儀的雲芍姑娘之舞,又觀摩了他最崇拜的阮秋色之畫,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現在卻偏偏要在這冰冷府衙,處理這起聚眾鬧事案。
事情要從半個時辰前開始說起。
半個時辰前,衛珩站在蒔花閣二樓的看臺上,渾身的煞氣簡直可以鎮住鬼魂。魏謙本以為這位阮畫師要倒大黴了,卻聽見衛珩說:「給你一刻鐘,讓在場的所有人再也看不到這幅畫。」
魏謙渾身一凜,他這是要滅口?
「天……天子腳下,王爺還是要遵紀守法……」魏謙結結巴巴地說,「不能因為這一幅畫就害了所有百姓啊!」
「你腦子裡都裝了什麼?」衛珩的白眼簡直要翻出面具來,「本朝有律,凡是聚眾三百人以上的場合,需提前三日向官府報備,否則……」
魏謙心領神會,連連點頭:「明白!安排!馬上給您安排!」
衛珩看到他差人去京兆府調兵,才冷冷地又吐出一句:「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魏謙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說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哦,問清楚這阮畫師是何時何地見過您的真容,又是怎麼把您當成了心上人?」
聽到「心上人」三字,衛珩眼裡的怒火燒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