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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細心的。」太后行至榻邊坐下,語調有些慵懶,「那丫頭那邊如何了?半晌沒聽見她的動靜,哀家這心裡倒有些不安定。」
溫筠這才回神,忙上前兩步道:「老奴給她飯里加多了安神散,晚膳後便一直昏睡著。太后……您要親自去看看嗎?」
太后像是有些意動,剛支起一點身子,復又躺了回去:「罷了,哀家也有些乏了。你且去她門口守著,畢竟,她可是徹底扳倒寧王的關鍵啊……」
溫筠低低地應了一聲,又往殿中的香爐裡投了兩粒香料。
「你們都先下去吧。」他低聲吩咐侍立在門邊的內侍宮女們,「太后要歇了,這裡有我伺候即可。」
見那些宮人走遠,溫筠緩緩關上了殿門,將殿內的燈燭吹熄了幾盞。
「今夜也不知是怎麼了,乏得這樣早……」
太后躺在榻上,只覺四肢漸漸無力,眼皮也有些睜不開。奇怪的是,頭腦中倒覺得很清醒,但說話時卻使不上勁似的,只能含含糊糊地咕噥,「溫筠……溫……」
「太后。」溫筠站在榻邊,俯視著這個把持著後宮數十年的女人,「這是因為安息香的緣故。」
「什……什麼……」太后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的視野也漸漸模糊,只餘一個乾巴巴的人影,手裡抱著什麼。她努力地分辨了半天,才從那東西顏色和形狀辨出,他手中抱著的,是一套出席朝禮時才需穿著的太后冠服。
「你……你對哀家……做了什麼……」
「太后既與那賀七為盟,竟不知道朱門慣用的安息香?」溫筠將那套冠服擱在榻邊,不緊不慢地扶起太后,一邊替她更衣,一邊解釋道,「尋常迷煙只能教人昏睡,這香卻能麻痺人周身的肌理,使人身體動彈不得,只餘神思清明——清醒地感受著自己一點一點枯竭而亡,故而名曰安息,太后不覺得很妙嗎?」
「你……你為何……」太后似是想掙扎,可用盡全力也只能讓手指動彈分毫,「來……來人……」
她想大聲疾呼,發出的聲音卻細弱蚊吶,氣若遊絲。
「都說了是麻痺全身的肌理,自然也包括喉舌。」溫筠細緻地替太后整好衣冠,「太后不妨省些力氣,來回答我的問題。」
「你究竟是何人……」
「我並無意傷太后性命。只要太后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當奉上解藥。」溫筠開始給太后挽發,「希望您不要耽擱彼此的時間。因為再過一刻鐘,您的喉舌也將徹底失去控制,那麼明日太醫便只能告訴皇上,您突發急症陷入昏迷,且,無藥可醫。」
溫筠給太后戴上鳳冠,又扶著她躺倒在床榻上。太后的面容呈現出一種完完全全的平靜與鬆弛,只餘一雙眼睛,瞪得目眥欲裂,幾欲噴火。
「你……你好大的膽子……」
「我的問題很簡單:十一年前那天晚上,你們是怎樣在寧王面前殺死沅貴妃,並讓他篤信自己的母妃是自盡而亡的?」
「好啊……原來你是寧王的人……」太后費力道,「哀家……哀家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溫筠卻也不著急,反而起身從妝檯前拿來了一個妝盒。他在其中翻撿了一番,取出一枚螺黛來,慢條斯理地給太后畫起了眉毛。
「倘若我是寧王的人,太后此刻便不會有開口的機會。我對您與寧王之間的齟齬不感興趣,只想知道那天夜裡發生了什麼。我勸您別再拖延了,難道您沒發現,自己的目力正在喪失,說話也越發困難了嗎?再不開口,可要來不及了啊……」
太后這才覺出眼前的影子也在逐漸變暗,漸漸和周遭融為一體。
她嘶聲道:「哀家……不知道!那天夜裡……哀傢什麼……什麼也沒有做……誰知道她會……會在自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