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虻山腳下的一個小破茅草屋裡,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子不斷地呻吟著。
“嘶……好痛啊……”
全身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一樣,裸漏在外的皮肉無時無刻不在被冰冷的空氣撕咬著。
蘇圓圓痛地睜開了眼睛,望著破爛腐朽的房梁,發了幾分鐘的呆,勉勉強強接受了腦海裡如海水般洶湧的資訊。
原主和她名字相同,可這行事作風可與她大相徑庭。
不光愛佔小便宜,還手腳不乾淨。
這不就是因為偷了王員外家的臘肉被人家打的連床都起不來。
蘇圓圓生的一臉的爛瘡,十里八鄉沒人敢娶。
隨著她年紀越來越大,她娘犯了難,巧的是一外來人家的兒子斷了腿,是個癱子,指名道姓的要娶這好吃懶做的蘇圓圓,她娘便敲鑼打鼓,滿心歡喜地把她送了過去,連個子都沒要。
她現在的丈夫江文崢,家裡窮的叮噹響,他又是個癱瘓在床的,不能去做活,蘇圓圓的到來,讓這個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蘇圓圓嫁過來一年不到就生下了一個兒子,村子裡的人都在背後嚼舌根,暗暗揣測這孩子出生的月份不對,指不定是蘇圓圓和那個野漢子偷了情,珠胎暗結,這才被她娘草草的嫁了人。
蘇圓圓嫁過來,每天都在嫌棄江家窮酸,每日都做著她的太太夢,對那個孩子也是不管不問。
人們路過總是能見到那個孩子站在門口罰站,寒冬臘月的,就只穿了個單層的打了無數補丁的衣服,下面的褲子不光毛了邊,還短了一大截,孩子兩條瘦得跟麻稈似的腿在肥大的褲子裡晃。
不光虐待孩子,蘇圓圓還隔三岔五跟江文崢鬧,家裡本就不多的碗碟也被她砸了個乾淨,但是大多時候江文崢都不搭理他,只有蘇圓圓一個人在那唱著獨角戲。
這不,入了冬,家裡米缸也見了底,是在找不出什麼吃的來了,蘇圓圓也是豬油蒙了心,膽敢翻牆去偷王員外家的臘肉,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發現差點給打死。
還是江文崢託了他弟弟給人帶回來,還去鄉外請了郎中看病。
蘇圓圓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生前可是b市陸軍醫院的天才醫生,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混穿到這樣的一個女人身上?
真的是日了狗了。
忽然,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了進來,溼漉漉的大眼睛盯著蘇圓圓看。
“孃親……時間到了,我能進來了嗎?”
江知意聲音軟軟的,可是卻包含著對蘇圓圓的恐懼。
江文崢一大早就去了他弟弟江文軒家裡,自她早上醒過來就讓這個小豆丁去了門外罰站,也不顧及現在是什麼寒九臘月的天氣。
她可真是當代後媽的典型代表了。
“進來吧!”
蘇圓圓有些心疼地望著這個小豆丁,卻又尷尬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原主從小就虐待人家,這個兇狠惡毒母親的形象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小豆丁的腦海裡,她這時候突然對人家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任誰能接受呢?
小豆丁進屋關好那下面漏風的破木門,畏縮著拿了桌上一個冷掉的窩頭,蹲到角落裡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蘇圓圓看的有些心酸,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正是跟自家父母撒嬌要糖的年紀,他怎麼就變得這麼聽話懂事呢?就連啃一個窩頭都像是在吃什麼美味的東西。
她視線移到小豆丁短了一截的褲腿上,心頭一緊,小豆丁的小腿瘦的只剩下骨頭了,還沒有她的手腕粗呢!
因為常受冷風吹,面板已經不是孩童那種粉嫩嫩的顏色了,上面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哪還有正常人的膚色。
蘇圓圓視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