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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這日後相見,不知當如何……如何稱呼?”語畢,她盈盈叩拜,心砰砰亂跳,此番若是惹得皇貴妃大怒,她只怕是難辭其咎。只是為了映月的安危,她也只能勉強試試了。
“啪”的一聲,是司凝霜將茶盞擱在桌上的聲音。雖只是輕輕放置,於煙落卻覺得是心驚肉跳一番,惶恐更甚,不自覺的輕拭額頭,卻發覺手心已是冷汗涔涔。
料想不到的是,司凝霜卻並不生氣,只是託了託自己略微有些鬆弛的髮髻,又撿了一縷長長劉海順至耳後,抬眸間隱隱可見些許讚賞的光華,柔聲道:“樓尚書很會教導。果然是虎父無犬女,說得頭頭是道,句句是理,心思縝密,甚好甚好。”
煙落心中一鬆,直以為已是說動了皇貴妃,不由得透了口氣。
不想皇貴妃卻是徑自說道:“有姐若此,其妹必然也差不到哪去。樓婉儀,至於你所擔心的三點,均無傷大雅,不必擔憂。喪母憂傷,唯見其孝也。光耀門塌,此等殊榮他人求之不來,又何必忌諱,斂起鋒芒固然是好,克己即行。至於樓婉儀所擔憂的稱謂,呵呵,風晉皇朝皆血性男兒,從不曾忌憚這等文人所宣揚的所謂‘禮教’,她只管叫你‘小主’,你只管稱她為‘妃’,互不相干,實乃多慮,再者,善其位能者居之,樓婉儀你自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一席話將煙落的質疑堵得死死的,皇貴妃的話意有所指,是了,連她原是七皇子侍妾都可以入宮為妃,還有什麼可以顧及的呢?
再無語相對,她心中一沉,皇貴妃只怕是心意已決,問她亦不過是過場而已,如此,只得低低垂首,斂眉道:“皇貴妃娘娘說的極是!”
一場妃嬪匯聚的早茶便在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之中結束了,唯有煙落茫然不知所措,旁人與她說話,她亦不過是敷衍一笑,只覺得自個兒的表情都是無比的僵硬。
屋外是春光明媚,萬物復甦,她的心中好似飄起了幾許細雪,愈積愈多,也許,命運就是這樣,上天一旦為你定下了宿命,凡人便無法輕易去改變。她自己尚且無法掌握自己,又遑論去改變映月的命運呢?一切皆不過是徒勞罷了,心中湧起陣陣酸澀,直酸的她牙根生生的疼痛,一抹悽楚絕倫的笑容在唇邊久久綻放……
眼下她能做的,唯有等待!
……
風晉皇朝乾元二十八年,四月二十,黃道吉日。
無比晴好的天空,一望無際的藍如碧玉般純淨,天邊沒有一絲累贅的雲彩,偶有雀鳥零散飛過,歡樂的歌唱著,蟲兒躲在了綠油油的青草之後,時不時的叫上一兩聲,直提醒著人們,盛春到了。
皇貴妃辦事果然雷厲風行,短短一個月就操辦起如此盛大的選秀,實是不易,看樣子她似乎早就有此謀略,不然僅僅是各地的官家子女初選就需耗上數月時間,然而皇貴妃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來此行秀女多半隻是陪襯而已。
這日,皇宮的南門外整整齊齊的排列著無數專送秀女的馬車,所有的人都是鴉雀無聲,靜悄悄的一片沉默。黑壓壓的一群人,端的是綠肥紅瘦,各色的鶯鶯燕燕,直教人迷亂了眼。
煙落一早便已是翹首企盼,她雖是低階妃嬪,卻也是有資格從旁觀看選秀的。她從未見過皇上,而今日皇上與皇貴妃皆是端坐在了正泰殿偏殿的寶座之上,這偏殿大而空曠,牆壁與柱子皆以雲彩花紋裝飾,赤金九龍騰雲寶座之上,坐得便是當今風晉皇朝的皇上,隔著白玉珠簾,看不清容貌。皇貴妃司凝霜著明黃色正宮服飾,莊嚴端正,坐得筆挺如松,氣勢非凡。
按照規矩,給皇子指婚的秀女是不適宜先給皇上過目的。需等到皇上選秀完畢,方開始單獨進行。
此次應選秀女人數眾多,內監劉公公一一叫過:
“昌州都督之女孫婷,年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