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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謝玄那邊兵荒馬亂,遠在長安的李庸此刻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倒不是因為李凱之事,而是因為永平帝的病。
自從永平帝病倒,朝中大臣們就針對魏王厭勝一案分成了兩派。
一派堅信魏王有罪,並每日不斷將彈劾魏王的奏摺成車往宮裡送,意在鞭撻皇帝萬莫偏袒幼子。
另一派則堅信魏王是被冤枉的,不過他們目前並沒什麼證據能寫進奏摺裡,只好成天烏壓壓擠在宮門外,以親情感化之,哀求皇帝萬莫武斷,恐傷了兒子的心。
永平帝被這兩波人馬搞得頭暈腦脹,怒急之下病情反倒愈發加重了,徹底倒在了床上,整日裡只顧昏昏沉沉。
這樣一來,國事的重擔便全部壓在了長樂皇后的肩上。
而她除了需要抽時間批閱奏摺外,還要日日衣不解帶的照顧永平帝,時間一久,也難免體力不支,分身乏術。
最後身心俱疲的長樂皇后終於揮手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從今往後,朝政一律交由太子李庸代為執掌,直到永平帝病癒。
於是,第一次成了代理皇帝的李庸很快便帶人興沖沖去到皇宮領了旨,還順便將長樂皇后沒批的一車奏摺全部拉回了東宮,擼起袖子打算好好過一過指點江山的帝王癮。
他滿心歡喜,以為這回終於有機會能讓自己在父皇母后面前展現一下實力了,結果剛翻開第一本奏摺,就愕然發現,其內容不過是彈劾李凱殘害手足這種子虛烏有的事。
李庸看了看,皺皺眉,直接將不知所云的摺子隨手向身後一丟,迫不及待又翻開來第二封奏摺——這一封是彈劾李凱聚眾賭博的。
李庸想也沒想,趕緊將第二本也遠遠丟開。
雖然這一本內容較上一本更為豐富,不過就算編的再天花亂墜,寫的東西也還是一派胡言。
他有些不耐煩的摸出第三本。
這一本總算不是彈劾李凱的了。
李庸鬆了口氣。
打起精神繼續向下看時,卻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本摺子裡說有位皇子每日不務正業,在街上招搖過市,平素裡總是恃強凌弱,偶爾還會與百姓打架鬥毆……
怎麼,感覺,好像在說他啊?
李庸嘆了口氣,摺子一丟,身體向後一仰,整個人往椅子上一癱。
皇帝成天就幹這個?
他有些絕望。
這種活白給他他都幹不下去,怎麼這世界上偏就有人寧願殘害兄弟也要當皇帝?
李庸搖搖頭,有氣無力問身邊隨侍宦臣,“元壽元儀呢?”
宦臣答,“殿下適才不是說要吃城東王記的糯米雞嗎?他們出宮給殿下買去了。”
出宮?
捕捉到關鍵詞的李庸眼前一亮。
好主意。
下一秒餘光卻再度瞟見了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
李庸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朝宦臣輕輕勾了勾。
宦臣附耳過去。
只聽李庸小聲道,“將這些,統統送去郡主那邊。”
……
……
當芸娘大搖大擺在秦榔兒護送下走進李容與所在那處宮殿時,最先見到的並不是李容與,而是橫亙在她們之間堆積如山的奏摺。
李容與就坐在這一堆奏摺後面,身旁還立著面無表情的顏協。
兩人像平時批閱東宮內庭奏摺時那樣,一個負責批,一個負責整理,配合默契。
芸娘看著這堆積如山的奏摺,吃驚的張大了嘴,“你你,你一個郡主,怎麼感覺比皇帝都忙?”
她自從開始和李容與交往密切以後,長安城中各家貴族也是見風使舵,紛紛遣了自家女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