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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飄上了一根較高的枝頭,在苦苦思索對策。赤羽和白斑正準備要走,看見我沒跟上,就飛過來落在了我的身邊,關切地看著我。很快,它們就意識到果實不見了。畢竟,這麼久以來,果實一直和我形影不離,幾乎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看著它們的眼神,似乎在問我果實到哪裡去了。我無奈地用葉尖向著蛇洞的方向指了指。它們看了過去。不愧是能在天空中高速飛翔的鳥,它們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蛇洞裡,它們也看到了果實靜靜地臥在蛇洞的角落。所幸這條過山峰對果實的興趣不大,看著剛才差點咬到的兩隻鳥飛到了高處,它悻悻地爬回了它的洞穴,蜷了起來,像是準備要休眠的樣子。
赤羽和白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相互輕聲嘰嘰喳喳地在交流著,像是在商討著什麼對策。
我也在不停地思考著取回果實的計劃,確實徒然無功。我對毒蛇的威脅較小,悄悄飄入蛇洞應該不會引起它的注意。即便它發現了我,它也未必會向我發起攻擊。它每天都會碰到無數片落葉,哪裡來的心思要去咬碎這些葉子呢。
問題在於,樹洞內空間狹小,幾乎沒有什麼空氣的流動。我一旦飄了進去,我很難確保我還能施展馭風之術再飛出來,更別說要帶上那顆果實了。但是,如果讓赤羽和白斑它們去取,又怎麼來應對樹洞裡這條極其危險的過山峰呢?
就在我感到無比苦惱的時候,赤羽和白斑似乎完成了它們的討論,在用一種充滿自信和喜悅的眼神看著我。赤羽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說“交給我們吧。”我覺得既感動又擔心,這兩個出身不同的同伴居然願意為了我去挑戰最危險的毒蛇。對於現狀無能為力的我,只能誠心地向著神靈祈禱,希望赤羽和白斑能夠平安無事地取回果實。
過山峰蜷著身子在休眠,現在已經是深秋,它很快就該開始冬眠了。往年它都是在隱蔽的土洞或者自己用枯草搭的巢穴裡過冬,今年它在樹上找到了這麼一個隱蔽的樹洞,能遮風擋雨,還能規避掉不少來自地面其它動物的威脅,真是太幸運了。
不過,對於樹洞角落那一小堆松鼠的屍骨來說,被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吃掉的待遇可遠遠稱不上幸運。大自然弱肉強食的戲碼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沒有掌聲歡呼,沒有扼腕嘆息,能夠活下去就是大自然對贏家的最好賞賜。
可惜的是,過山峰想要的安寧生活似乎被打斷了。
先是兩隻鳥就這麼停在自己的洞口前面休息,自己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偷襲居然失敗了,想必是想要冬眠休息的身子有點倦怠了,自己何曾讓獵物從自己的口中逃脫?飛到高處的鳥幾乎無法捕獵,它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和體力,所以就重新鑽回樹洞休息。
令它萬萬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洞口開始傳來陣陣的震動。這連續嘈雜的震動擾得它心神不安。它從洞口向外看去,剛才那隻差點被它咬到的鳥正停在樹枝的遠端在不停地歡跳鳴叫著,像是對蛇的挑釁。雖然蛇類沒有外耳,幾乎聽不到空氣中傳來的聲波。但它極其敏銳的聽骨卻能靈敏地感受到周圍環境的震動。它聽不到鳥兒的鳴叫,但鳥兒的歡跳像是一陣陣的重擊,打在了過山峰的頭上,讓它極為難受。
但過山峰心裡很無奈,這個距離對鳥來說非常安全,加上這隻鳥如此挑釁,必是有備而來,想要抓到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也罷,不要為這種事情白費力氣,直接忽視它們就好。過山峰狠狠地盯著正在歡跳的赤羽,吐出了它的舌頭,發出了一陣低啞的嘶嘶聲,像是一種警告,隨後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身子底部,想要隔絕這些震動繼續入眠。
然而,鳥兒那些歡跳可以輕鬆地順著樹枝侵入山峰的領界,一直騷擾著它的心神,讓它難以入眠。蛇就這麼強忍著,自己這麼蜷著可是比這隻鳥跳來跳去的輕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