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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嚇壞你吧，這是家法，你不用怕。&rdo;

&ldo;我們沿江邊走一走，怎麼樣?&rdo;

&ldo;我老了，一塊石頭就能把我腦袋開花。&rdo;

他知道我是從陳潔那兒來的。我低頭看看，腳在車裡慢慢滑動。

&ldo;他們不會把槍忘車上的，別找了，你看看車座下面有沒有鐵棍什麼的敲我後腦勺。&rdo;

&ldo;沒有，我只是有點兒緊張。&rdo;

他搖著頭，大笑：&ldo;這就是你不如你哥的地方，換你哥他就認了。他會說，盧放，我就是來殺你的，怎麼著?但是今天殺不了你，有種你就放我走，我下次翅膀硬了，再來殺你!他都這麼說了，你說我能沒種不放他嗎?而且多好玩啊，七擒孟獲似的。&rdo;

&ldo;我是不如他，我是來殺你的。&rdo;

&ldo;去年年底的時候，陳潔跟一個老外來昆明找我。講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才讓我認識你。她說，歐陽桐快完了，要麼她下手，要麼你會去下手。我說不管誰下手，做完歐陽桐，就把你做了。你知道為什麼嗎?你剛才也問這個，我說的不是實話。&rdo;

&ldo;我現在知道，因為，&rdo;我捂住嘴，憋了一會兒，&ldo;你聽說我把丹丹娶回家了。我早晚能查出你乾的那些，早晚也要殺你。對你來說，我就成了另一個歐陽桐。&rdo;

&ldo;不錯嘛，你這勇氣有進步。懦弱是條狗，你跑，它就追著，你要是轉身面對它呢?就什麼都不怕了。&rdo;

&ldo;嗯，你挺操蛋的，但這句話說得對。陳潔不但沒殺我，還對我很好。&rdo;

&ldo;對呀，因為她要借你殺了我，回頭再做掉你。這樣大結局什麼樣呢?我死了，你死了，歐陽桐死了，每個人都死了，就她一人活著，她要什麼有什麼。你知道她有多好玩嗎?她為了證明沒騙我，把那老外留給我當人質，說多麼多麼愛他，說等歐陽桐死了就跟他結婚。但是，外國人真你媽能吃，誰養得起呀?&rdo;

&ldo;然後，你把他殺了?&rdo;

&ldo;我至於嗎?我送回果敢，讓他們想想辦法，給他點兒事幹。結果他只要跟毒品沾邊的，什麼都不幹，身體還不好，一場大病就回老家了。&rdo;

&ldo;回老家?&rdo;我點點頭，&ldo;你幫了不少人回老家啊。我爸就是被你送回哈爾濱的。&rdo;

&ldo;對。我還是那個問題，她許諾你什麼了?&rdo;

&ldo;沒有。&rdo;

&ldo;沒有?&rdo;

&ldo;是我自己要來的。什麼都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和歐陽桐搞毒的事，我不知道她和你有關係。我就知道你毀了歐陽桐一輩子，我想替他找回來。現在我又知道，你還毀了丹丹一輩子，這事肯定沒完。&rdo;

&ldo;哈哈，你有點兒像你哥哥了。你來之前我想過兩種方案，一種是把真相告訴你，你去拿陳潔的腦袋回來。但沒多大意義，她就是一丫頭片子，想找她的話，我只要兩個小時就能找著她。就算你殺了她，你還得跟陳立人的閨女一樣，也總惦記著殺我。&rdo;

&ldo;所以，另一種方案是，&rdo;我看著濕地的幾個人，說，&ldo;讓他們挖兩個坑，留給我一個?&rdo;

&ldo;你應該也挺好玩的。但是我老了，玩不動了。我陪你哥玩了十年，沒力氣陪你再玩十年了。陪我說說話吧，你馬上就上路了，我很好奇你有什麼想法，一個要死的人都想點兒什麼，我收集這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