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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年是康熙四十六年,我印象中年氏絕對沒有這麼早嫁給他的,剛才我雖然見到康熙,也見到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但從他們面上,我對這次選秀的結果一點看不出端倪,這又是好事壞事?
“小瑩子,你過來!”太子交待完事,忽然舉手遙遙朝我招了招,原來我的方位他一直都是清楚的。
我凝一凝神,上去剛要行禮,太子擺擺手:“不必了,你跟我來。”
我一愣,他卻已經帶著人起步走了,只得忙又跟上。
這麼一路出了御花園,太子取的卻是中路,過了坤寧宮,又過了交泰殿,當出了長壽右門,往北寬夾道,折向東夾道,便望見面寬九開間、重簷廡殿屋頂、簷下用金龍和璽彩畫的乾清宮。
第十九章
踏上四周有龍鳳紋樣的望柱與石欄板環繞的漢白玉須彌座臺基,乾清宮早有宮女過來打起軟黃簾子躬身伺候,太子爺將別人留在簷下,只帶我踏入,進去一看,四面牆壁玲瓏剔透,琴劍瓶爐皆貼在牆上,錦籠紗罩,金彩珠光,連地下踩的磚,皆是碧綠鑿花,居中有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嵌住一面落地水晶大鏡,就是所謂“風水鏡”了。
太子忽然停步,我險些撞他背上,急急收住腳,一抬頭,正對上鏡中映出人像。
秀女進宮參選不許自帶雜物,延輝閣每房只配給一面置桌銅鏡,舒舒覺羅氏除了睡覺吃飯參加培訓,基本就霸住鏡子不撒手,而我入宮以來一直心事重重,只在早起梳頭時對著照一照罷了,並不留心,此刻驟然看到如此清晰的自己全身,反而覺得不習慣,又有一絲訝異:
鏡中綺玉年華之人身著一件皇子香色外衫,略嫌大些,長袖遮手,只露蔥蔥指尖,衣襬直垂膝下,卻腳踏一雙花盆地鞋。
然而她半溼長髮貼頸束結,露出白皙勻美額頭,更顯得眼眉如黛,櫻唇賽朱,最難得絕無半分脂粉香味,一股俊逸脫塵書卷清氣撲面而來。
若說雌雄莫辨,不如說彷彿秋夜明月下的一泓刀光、一痕劍影,兼有肅殺的兵氣和足以奪魂斷魄的致命姿容,怎的不是貴儀出眾?
——在四貝勒府時候,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我也沒想到十日不到功夫,一個人便會發生這樣大變化,難道這就是“靈肉合一”?
我白小千已經逃不開年玉瑩這具肉身所必須承擔的一切?
或者,我和她,乾脆就是前世今生?
太子看到我在鏡子裡看他,我也看到他在鏡子裡看我。
我不動。
他也不動。
我忽然發現我們每天呼吸也是非常適合自殺的動作,屏住呼吸半天不吸氣,誰也不知道我是去自殺了。
最終太子饒我一命,令兩名宮女引我入西暖閣一間繡閣換裝。
我看到捧上衣裝仍是天青色直筒寬袖一裹子圓旗裝的秀女制服,心裡大大一涼,不惜板臉拒絕宮女伺候,自己閉門脫衣換裝。
只有疊起十四阿哥那件衫時,我的手停了一停。
十三阿哥給我穿過他的衣服,現在我也穿過十四阿哥的,而四阿哥給過我一個玉牌,我把它送人了,又打碎了,同時打碎的還有我和他之間最後一點餘地。
出得門來,是原來宮女領我繞中殿後面走到東暖閣。
東暖閣是明窗,掛著黃|色的帷幔,窗外開闊敞亮,室內光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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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牆設書隔,東壁西向為皇帝寶座和屏風,靠吉祥如意木格明窗下為一通炕,也叫“明窗寶座”,設遊仙枕、偃月墩等軟衾細褥之類。
康熙便端坐在通坑上,正含笑同太子用滿語說話,見人帶我進來,兩下都停住。
宮女退下,我行了跪叩大禮,康熙令我起身,我才覺出這東暖閣裡怎麼一個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