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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廢物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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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在懊悔自己喝得太多酒後失態的沈浣實在是沒能明白阿瑜緣何忽然間由言笑晏晏瞬間氣得滿面烏黑,只覺得阿瑜的脾氣這些日子實在是愈發來得快了些,連忙穿了長衫追出去。剛一出帳,便眼前光芒微亮,一陣寒氣迎面撲來。原來她睡了這許多時候,帳外竟然下起鵝毛大雪來,漫天漫地紛紛揚揚,將整個行營甚至汝陽城都埋覆在三五寸許的冰雪之下。一夜之間,這雪竟已然積瞭如此之厚。沈浣想起阿瑜氣得出去的時候,連外袍都沒穿,不由得擔心,連忙取了她落在帳中的裘袍去追她。誰承想未能走出太遠,便見得俞蓮舟遠遠由客帳往這邊走來。
立時間,沈浣想起昨夜情景和自己做下的“好事”,幾乎立時間有些無措起來,竟是有些不敢看他。
俞蓮舟見了沈浣,卻是上得前來,“沈兄弟,酒可醒了?”
沈浣低了頭,深吸口氣全力掩去漲紅臉色,小聲道:“醒了。俞二俠……昨日、昨日我喝得多了些,有些失態,實在是對你不住。”
俞蓮舟只搖了搖頭,“無妨,沈兄弟不用放在心上。只是酒能傷身,沈兄弟以後莫要喝得太多。”
便是俞蓮舟不說,沈浣已然悔得咬牙切齒,“我、我知道。”
俞蓮舟看了沈浣樣子,忽地補了一句,“偶爾喝些倒也無妨,有人在側便好。”
沈浣實在不敢在回想昨夜之事,深吸一口氣連忙帶開話題,“俞二俠這是要去何處?”
俞蓮舟卻道:“正要去尋你。”
沈浣聽他此言,不由得抬頭,“尋我?俞二俠可有事?”
俞蓮舟點了點頭,“我是來告辭的。”
沈浣一怔,看向俞蓮舟。
“前日我收到武當送來的書信。四弟在信中說大都並未有五弟蹤跡,打算南下往江西路去尋,年後便要動身。這大半年三弟五弟之事實在令師父擔憂傷懷,我們師兄弟幾人打算年節在山上陪師父過個年,年後便去江西路一行。”
沈浣愣愣的聽完俞蓮舟所言,竟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她知道俞蓮舟只是在義軍當中暫留,如今劉子青與韓普兩人之事皆被處理停當,潁州之圍亦已解除,他遲早是要走的,只是她未曾想到這一天竟是來得如此之快,快得她在聽到他這一句‘告辭’的時候,竟是心中一顫,開不了口。
俞蓮舟見得沈浣忽然低頭,開口喚道,“沈兄弟?沈兄弟?”
沈浣不敢抬頭看他,低著頭盯著地上的雪,集中心神去按捺下心頭那種一股接著一股不可抑制般竄起的澀意,也不知過得多久,終於覺得那強烈而莫名的澀意被自己強行壓制下去,深吸口氣,唇角微微上挑,聲音卻是極輕,仿似怕驚破了什麼一般,“俞二俠打算何時動身?”
“轉眼便是年節,今日便得動身。”
沈浣再次一怔,未嘗想到竟是如此之急。剛想說‘天候大雪,待雪停再走’的她微微閉眼,微微握拳,警告自己絕不可以如此放縱自己。她於沈竹、於蕭策、於潁州軍,有著千金之諾。
她抬起頭,看著俞蓮舟沉靜雙目,微微笑了起來,“俞二俠可否稍待再行啟程?且容我處理些軍務再行相送。”
俞蓮舟看著她唇邊笑容,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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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愈發急了。北風捲著偌大的雪花紛紛揚揚漫灑下來,遮覆了中州千里沃野。潁州行營南面,兩行足跡延伸而去,足跡盡頭沈浣與俞蓮舟並肩而行。兩人皆不是話多之人,這半年一路行來,常常均是誰也不說一句,寧靜卻又不顯沉悶,兩人似乎也都極是喜歡這種安靜的相處。只是如今沈浣卻一路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十里長亭,終有一別。而沈浣這一送,便送到了三十里外的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