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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他看見顧老太傅背著他站著,一如以往那威嚴。
「沒用的東西!」
當年,他不以為意,嬉皮笑臉地抱住顧老太傅的手臂,「是爹太厲害啦,早就將咱家的文曲之氣都用光啦。」
「沒用……的……東……」
顧清寧蒼白的嘴唇動了動,隨即眼前黑暗覆下,直至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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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墨荷紅腫的雙眼,見著他醒來,墨荷勉力對了他一笑,
「少爺,你醒了。」
顧清寧亦輕輕地笑了一下,「墨荷,跟了我這般沒用的少爺,你受委屈了。」
話音未畢,墨荷的眼淚又下來了,她是那般沉得住氣的人,可這一段時間來,她流的眼淚比起前幾年都多,她伏在顧清寧的肩膀上,嗚嗚地哭。
顧清寧閉上了眼睛。
黎叔從外面顫顫巍巍地走進來了,看見顧清寧那副樣子,啥也沒問,一把老淚也下來了。
此刻,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無盡的愁苦彷彿就要將人吞噬乾淨,連一點皮肉也不吐出來。
等過了三日,這個歷來冷清的偏院終於迎來了一個人。
梁王府的傅總管捏著自己的髭鬚,看著死氣沉沉臥在疊蓆上的顧清寧,恭恭敬敬地說道,
「顧少爺,您這院子該挪一挪了。」
墨荷頓覺不妙,「傅總管,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下只是傳話,府裡造冊已將顧少爺除名,」傅總管依舊是笑咪咪的,「也就是說,顧少爺至此與梁王府沒有半分關係了,既是沒有半分關係,那也便不能住在這兒了。」
傅總管其人,做任何事都是帶著三分的笑意,即便是懲罰,也會笑意盈盈地跟受罰之人細說緣故,與話家常似得的輕聲細語。
墨荷心下大急,她抓住了傅總管的手臂,跪了下來,「傅總管,求你別趕我們走,這偏院這般破舊,別院的公子小姐定是不願意來的,與其空著,不如讓我們住著吧!」
傅總管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墨荷的手,「墨荷姑娘,你說得嚴重了,咱怎會趕你走,你的身契還壓在府裡,是咱梁王府的人,放心,敝人已幫你安排好了去處,去花房如何?照料些不會說話的花花草草,總比照顧主子強,不過其他人嘛……」
又看了眼顧清寧,「顧少爺,你看,這會兒便去收拾收拾?午後必須將這屋子騰出來了,否則府裡的雜役過來收拾的時候可多有不便了。」
墨荷眼淚一下子落下來了,「傅總管,求求你……」
傅總管擺擺手阻了她的話,蹲了下來,拿了袖中的手巾給墨荷擦了擦眼淚,「哎唷,這好好的,怎麼說哭就哭呢,聽區區一句勸,趁著其他院裡的還沒過來,趁早的,否則,到時候更有的哭了。」
這句話份量重的很,誰都知道這梁王后院是個什麼地方,一個人人憎惡的失寵禁臠,下場如何悽慘恁是誰想也想得到。
墨荷一滯,猛然站了起來。
傅總管輕輕咳了咳,知道墨荷已想明白了關竅,不再多言,當下朝著屋子的顧清寧微微鞠了一躬,
「敝人先告退,午後便有雜役前來收房,顧公子,咱們就在此作別,好走不送。」
話畢,十分輕巧地出了院門。
顧清寧支撐著身子沿著疊蓆坐了起來,躺了那般久,他略有些暈眩,招呼來了忙前忙後的墨荷,
「墨荷,放下。」
墨荷將自己的那些衣裳放進包裹裡,連忙過去扶了顧清寧,只聽得耳邊一個幽幽之聲,
「墨荷,你在想什麼我知道,將你的東西收一收,快些去花房吧。」
他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