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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監連忙喚了一旁的守門尉們將地上的同僚扶去療傷,一邊回頭,看見李衡如同失魂了似得呆呆地看著那馬車遠去的影子,他搖了搖頭,
「李狀元,咱該走了。」
李衡一顆心突突得跳,方才那驚鴻一瞥竟一直縈繞在腦海里,以至於後來上殿面見聖上時,心裡仍舊記掛著那一張勾魂奪魄的臉。
聖上肅帝果真如張玉喜所言,是個極其仁慈的為君者,進殿便龍顏和悅地問李衡京城的飲食住宿可還適應等雞毛蒜皮之事,恁是李衡這等沒見過世面的鄉下狀元也難免生出了幾分親近之心,接下來的問答便漸漸得心應手,竟是遊刃有餘得很。
這般一問一答,時間也耗去了不少,肅帝似有愛才之意,當下便封了翰林侍讀學士,又賞了些金銀玉件等物,還把自己喜愛的一幅雪嶺寒鴉圖賜予他,可把李衡喜得不行,連連叩恩。
退朝之後李衡自是焦點,不斷有官員過來寒暄交好,李衡雖是沒過多交際的經驗,可在嶺南當地官員那裡已是領教了一遍,世間利益交好莫不是如此,故而李衡還是應對自如,更是沒讓人小覷了去。
出宮時李衡仍舊是張玉喜引著,看著那兩鬢略微斑白的宦官,李衡猶豫半天,還是跟著張玉喜去打聽那顧小公子的事情了。
張玉喜久浸宮闈,一身識人辨色的好本領,方才殿上君臣的風飛雲會他是知曉的,也深知這李衡雖有狀元之才,可畢竟是入世時短少了歷練,張玉喜宦海浮沉數十年,從區區一個園林監下等太監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更是深知為官者並非區區才識便夠,更要有諸多手段眼力伴身才可一步步在這朝堂立足,而這些手段必是要在廟堂沉浮多年才能做到遊刃有餘,這狀元初生牛犢,腳還沒站穩便四處徘徊,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個兒的立場,更何況……張玉喜有心施恩這位新晉狀元,他只搖了搖頭,
「李狀元,咱還是早些出宮吧。」
李衡又想起了那張似遠還近的臉,心間著實是一片焦心,又廝磨了幾句,張玉喜嘆了口氣,
「李狀元,虧得是你今日問的老奴,換了旁人去……那是梁王府上的人,李狀元你可不要糊塗了。」
梁王?
那個未來的儲君?
李衡倒吸了一口氣。
梁王蕭玄衍,當今聖上肅帝的兄弟,先帝第九子,極得肅帝喜愛,雖按著禮法,帝位以嫡長為尊,但肅帝仍舊不顧朝臣急諫,一意孤行,早早下了詔書,立了自己的皇弟梁王為儲君,而梁王也有樣學樣,端的是投之以桃報之以瓊瑤,宣告百年之後,定將帝位還與皇兄一族,故而梁王府上雖是姬妾甚多,但絕不留下子嗣。
怪道乎近些年,梁王府上進貢的男寵跟流水一般,回想起方才那少年的飛揚跋扈以及那世間少見的清麗無雙的貌。
李衡冷汗直流,他原地打轉幾步,又好似意識到什麼,滿臉感激朝著眼前的張公公大大地鞠了一躬。
而張玉喜仿若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領著這位患得患失的狀元出宮去了。
第2章 禁臠
戊時一過,京城的熱鬧便停歇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有更夫打著哈欠一遍遍地敲鐘,幽幽月色下籠著一點微微的霧氣,更是顯得空曠寂人。
遠處,一輛馬車噠噠地慢慢行近,顧清寧掀了轎簾,微涼的夜風流淌進來,有些清寒,抓了抓自己的袖管,顧清寧心裡微微放鬆,一張清麗的臉望向那漆黑不可見的遠處,眼裡一片煙波,似乎也有個看不見底的深處。
駕車的小廝正要詢問主子幾時歸府,剛回頭便看見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小廝一時看呆,但理智立刻命令自己回頭,他的主子性情乖張,最是討厭別人盯著他臉看。
作為梁王府的馬夫,說出去面子都是加了幾分的,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