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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姬臨川睜開眼,便聽到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他勉力撐起身體,卻力不從心,集中精神使力幾次都無法成功。他尚未從那種神魂撕裂的極致痛苦緩過神來,如此幾次已是渾身無力,只得維持原來的平躺姿勢無法動彈。
然後,便對上那人居高臨下的視線。
映入眼簾那張俊美妖異的面容令他恍惚一瞬,對方看待玩物的眼神更是讓他毛骨悚然,隨即湧上深深的戒備警惕——這人修為深不可測,渾身魔氣纏繞,分明是個魔修!
他以重傷之身落入魔域,僥倖保得一命,卻也曉得這魔修的目的絕不會單純。是以,他竭力保持冷靜道:「多謝前輩相救,前輩若能讓我離開魔域,他日必有重謝。」
卻聽得那人輕笑一聲,笑聲冰冷而帶著一絲殘虐,並未回應他的請求,反而輕聲道:「……前、輩?」
他一字一句地咀嚼著這兩個字,微笑道:「錯了。」
他伸手抬起姬臨川的下巴,湊近他面前,漆黑的眼眸裡滿是佔有和掠奪:「你應稱呼我為『主人』,知道麼?」
姬臨川第一時間想要反駁對方的荒謬話語,張了張嘴卻發現話卡在喉嚨裡,彷彿被什麼冥冥之中的東西強行限制了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
反倒是男人低沉冰冷的話語,穿透所有防備直擊神魂深處,觸動烙印其中的禁制,讓他無法控制地開口:「唔……」
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猛然收縮,聲音顫抖著,意識拼命阻止自己將要發出的聲音,然而那未竟的話語終歸還是脫口而出:「……主人。」
隨著這一聲「主人」喚出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轟然破碎,他驚駭內視,便發現他昏迷前結成的元嬰竟被黑色的鎖鏈牢牢拘禁於內府之中,幻化成一把魔劍的形狀,而所有經脈血肉則被無窮無盡般深邃的魔氣充斥,處處透著冰冷邪惡的氣息。
這軀體已不似活人,倒像是一件被精心煉製的器物。
「你對我做了什麼!」姬臨川失聲道。
魔尊饒有興味地看著他,說出的真相冰冷殘酷:「我以你的血肉為祭,將你煉成了這世間一等一的魔器。」魔尊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開心麼?至此不必修煉,也可得到永生。然凡事皆需等價交換,奉我為主,就是你的代價。」
姬臨川卻覺得他的話相當可笑。
他從來未曾奢求永生!
天道有常,他自七歲加入仙門,行於求道之途,便從來不曾畏懼死亡,只願某天能臻至天道終極,窺得世間真諦,而非所謂永生。
他所真正畏懼的,是無法求道,是永遠無休止的無知。
而這魔修居然毀了他的道途!
姬臨川心中已然憤恨不已,只礙于禁錮無法動手。
魔尊看著他因憤怒而愈加攝人心魄的容色,忽然輕輕笑了笑。
「呵,看你的模樣,似乎並不甘心,」他溫柔又殘酷地道,「那我便讓你牢牢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和對我應有的態度。」
「奉我為主,可不只是作為我的兵器,為我而戰。」
「我還要你的身體,完完全全,被我操控,為我臣服。」
姬臨川被他抱起來砸到地上。
被完全煉化為兵器的身體無法反抗魔尊任何動作和命令,只得僵硬而顫抖的躺著,修長的四肢張開,烏黑的發鋪了滿地。
他清冷而禁慾的臉上帶了靜默的恨意,卻更加艷麗起來,彷彿上仙被拽落凡塵,強拉著染上紅塵煙火,感受浴望沉淪。
魔尊已靠近他壓了下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他微笑著道。
姬臨川為人向來冷淡少言,此時卻彷彿有數不清的話想要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