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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裡一片狼藉,沈淙洲鬆開了金守忠的鞭子,提醒他:「義父,世子今日回來,明日還要見客,面上不宜帶傷。」
鑑於金不語以往就愛胡說八道的性子,若是臉上帶傷誰知道這孽障會在人前說些什麼話。
他收了鞭子罵道:「滾去祠堂跪著,明早之前不許起來!」
這招以往也用過,金不語早都習慣了,反正只要不是皮肉受傷,她對陪伴列祖列宗也沒什麼意見,還能坐在蒲團上打個盹,總比對著這一屋子虛偽的嘴臉要清靜。
她拍拍身上的土一邊往外走,一邊向金守忠露出個別有深意的笑容:「臨行前姨丈還讓我給父親捎了禮物,回頭就讓澄心跟澄意送過去。」熟門熟路往後面祠堂去了。
定北侯府如今雖然改姓了金,但祠堂裡還是供著姜氏祖宗,每到逢年過節與部下搞聯歡,金守忠總不免要假惺惺滴幾滴眼淚,回憶一番老岳父對他的提拔之恩,戰亡大舅兄的英勇事跡,還有妻子姜嫻的賢惠溫柔,再展望一番對嫡子未來的擔憂——姜氏只有這點子骨血,我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偏偏這孩子文不成武不就,又吃不得苦,連營裡也沒去過幾回,將來可怎麼辦喲?
經過他十幾年的不懈努力,如今的幽州大營裡再不復姜成烈活著的光景,老將一年年見少,不是被調走駐守他方,便是漸漸被冷遇,還能在他面前說上話的不足三成,反倒是經他提拔的新任將領濟濟一堂,對侯爺的情深意重讚不絕口。
幽州城內傳言定北侯長情念舊,這幫人與其家眷功不可沒。
正是臘月滴水成冰的時候,外面大雪未停,祠堂裡只有靈位前供著的油燈發出昏黃的一點光芒,將莊嚴肅穆的祠堂照出了幾分幽晦難言的恐怖之意,然而金不語卻在供桌上抽了三根香點燃插進香爐,端端正正跪倒在靈位前。
「外祖父,母親,我回來了。」
她講了一番自己在蘇州的見聞,大姨母與姨丈家中之事:「……大姨倒是風韻依舊,只是大姨丈胖成了白麵饅頭,他們見到我不知道多歡喜。」她摸摸自己的臉,自得道:「你們知道我本來就生的討喜嘛,連幾位表兄表姊都很喜歡我,嚷嚷著讓我過完年再回來,不過我記掛著要回來看我那老子在年前宴會上的表演,也不知道他今年要滴幾滴淚,說不定要比去年少兩滴,就儘早趕回來了。」
她對金守忠也有一番展望:「……說不定再過兩年,我那老子就不必在宴會之上喝點酒懷念老岳父的提拔之情了。」她還分外誠懇的跟姜成烈的靈位商量:「外祖父,您要不給他託個夢嚇唬嚇唬他?」
照例無人應答。
她搓搓雙臂,徹骨的寒意湧上來,腹中也忍不住打起了饑荒,在舒家醫館裡喝的那點薑湯攢起來的暖意早散的差不多了,連大氅也在進門的時候解了下來,也不知道隨手遞給了哪個僕從,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早躲遠了,恐怕不會冒雪給她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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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孝子被關進了祠堂,金守忠氣猶不平,幾乎要捶著胸膛為自己抱屈:「淙洲你知道的,家裡這些孩子們我最是疼他,總憐著他母親走的早,捨不得他受丁點委屈。可是你瞧瞧他!你瞧瞧他!」恨不得向養子傾訴盡這十九年來對嫡子的錯愛,一腔父愛餵了狗。
不過這種戲碼隔陣子就要在侯府裡上演,沈淙洲一向沉默寡言不擅安慰人,只能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