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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發明的專利時代(4)
19世紀20年代,比馬伯爵事件具有更大文化影響的是《一個英國鴉片吸食者的懺悔》的發表(先是1821年在一本雜誌上連載,第二年出書)。它的作者是托馬斯?德?昆西(1785—1859)。昆西守寡的母親一手把他養大。他的母親性情冷漠,對人不屑一顧、心存戒備,一副不許人亂說亂動的樣子。他持有會遭報應的宿命觀,很容易讓那些比較堅強的人看不起,要他承擔個人責任就渾身不自在。他的幻想有一點自我精神虐待,導致他自我禁慾。然而最糟糕的是,他在成人以後依然像小孩一樣沒有自立。他沒有自己的生活,而是在很長時間裡把日子過得就像跟他母親唱反調一樣。德?昆西1804年犯面部神經痛時第一次服用了鴉片,止痛效果非常明顯。之後他不斷服用鴉片酊,先是用於止痛,後是用於解脫生活困難和情感困擾;後來把它用於消遣。他定期每週一個晚上在服用鴉片酊之後出席音樂會或聽歌劇,他發現這樣可以激發對音樂的“愉悅感受”。這些音樂鴉片夜晚使德?昆西成為最早有意識服用鴉片增強審美樂趣而不是止痛的歐洲人之一。
服用麻醉劑的人,有時採取極端的情感態度,或者聲稱有強烈的情感經歷,以掩蓋他們在普通情感方面的匱乏。他們熱衷於鮮為人知的儀式,以替代常人的責任。有些人喜歡的自我形象是那種在黑暗之地出沒的孤獨客形象。在大城市中的默默無聞助長了他們的自尊自大,正如鴉片吸食者愛德華?布林沃-利頓爵士(1803—1873)1872年指出的那樣:“一個生活在無數人之中的人,除了一個人——他自己之外,從不關心任何人。”正是帶著同樣的情感,德?昆西在服了鴉片酊之後去考察倫敦的貧民區。在這些考察中,他滿足於做一個隱形的觀察者,他喜歡那種在人群中的孤獨感。他後來居住在愛丁堡的文學才俊之中,被譽為不同凡響的善談之士;但是,他的崇拜者的企盼耗盡了他的體力和精力。他只有試圖用藥物來恢復他衰竭的體力和精力。貧困交加,又受自己會遭厄運的想法的折磨,他只有頻繁服用鴉片酊。到了1815年,德?昆西的日服量為320格令(8000滴鴉片酊),儘管後來有所減少。他的鴉片幻覺引起“隱隱約約的恐懼,只要我醒著,就纏繞著我,揮之不去”。他的噩夢可以追溯到1818年,他對其中一個噩夢的敘述再現了他的罪惡般恐懼。
猴子、長尾巴鸚鵡、大冠鸚鵡朝我瞪眼,衝我嘶噪,對我齜牙咧嘴,唧唧喳喳。我跑進塔裡,在塔頂、在密室禁錮了無數個世紀。我成為偶像,我變成牧師,我受到膜拜,受到供奉。我穿越亞洲的所有森林,逃脫布拉瑪的懲罰。守護神毗溼奴憎恨我,西瓦在等著我。我突然遇見生育之神伊希斯和冥神奧西里斯。他們說,我做了一件壯舉,令朱鷺和鱷魚顫抖。我活了幾千年,死後放入石棺,與木乃伊和獅身人面像一起,葬在永恆金字塔中央的狹窄墓室中。我受到鱷魚的毒吻,被埋在蘆葦和尼羅河的淤泥中,遭受了所有難以表達的失敗。
1821年,德?昆西回到倫敦,立志重新提筆寫作,試圖擺脫貧困。他下決心後的第一個成果,便是《一個英國鴉片吸食者的懺悔》連載發表。首先,創作這些《懺悔錄》是為了滿足他對錢的迫切需要。隨後,德?昆西需要滿足(即使不是迎合)那些中產階級讀者的喜好。他的《懺悔錄》深受歡迎,正是因為它充分體現了19世紀20年代的精神。他自己,還有其他人,把錢浪費在不堪回首的過去。他的寫作手法為後來想要超越,想要驚世駭俗,或者想要反叛而又不完全放棄時代道德規範的人樹立了榜樣。特別是,他批判了東方食用鴉片者麻醉自己以求快樂的傳統模式。“土耳其食鴉片者,看起來荒唐透頂,像許多騎馬雕像一樣,坐在圓木上,一副傻相。”相反,他像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