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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手套和鞋套,談晚進入房間。
死者的鮮血濺滿了房屋,可屍體獨有的血腥味和腐爛味,還沒完全在空氣中散開。
房間的窗戶半開著,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塊。
冷風,像刺骨的刀子一樣穿透玻璃,呼嘯而入。
死者的膝蓋被兇手用錘子砸爛,雙膝血肉模糊,看得見白骨。
白筋連著碎骨,大腿和小腿的肉像橡皮筋一樣連著兩端。
初步檢視下來,高美子身上多處被人用重物砸,渾身多處骨折。
目前光是談晚用肉眼看到的就有三處,分別是後腦勺、鼻樑骨以及雙膝膝蓋骨。
而兇器,談晚看向身旁不遠處掉落在地上粘滿血的榔頭,應該就是那個了。
蹲在屍體旁邊,談晚雙手捏住死者的頭部輕輕動了一下,依次是嘴巴、手臂以及腿。
在談晚檢查屍身期間,李東遼就在一旁看著屍體。
他越看屍體越覺得慘不忍睹,感慨:“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讓兇手對死者下這麼狠手。”
李東遼雙手環繞在身前,倚靠房門站著,悠然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可是大案,多少警察一輩子都沒機會碰到。
這可是好機會,要是能順利破案,你就能轉正了。”
談晚正在檢查屍體,沒理會他,只問:“法醫部老張來看過屍體了嗎,致死傷是什麼?”
李東遼:“老張說致命傷還沒辦法判斷,得晚些時候帶回局裡解剖才能知道。
不過搞不好那姓謝的小子就能告訴我們。”
李東遼話裡話外還是覺得謝莫聞就是殺害高院長的兇手,他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一旦有了什麼線索,現在的李東遼就都會往謝莫聞身上靠。
可卻在這時,傳來談晚淡淡的聲音:“死者咬肌和頸肌完全僵硬,口部無法開啟。
四肢關節處無法彎曲,死了有一會兒了。
兇手要真是謝莫聞,他就不會在殺了人之後不逃,留兇案現場等到天亮被人發現了。”
“事發時,整棟樓都停電了,連帶監控錄影也沒有畫面。”李東遼直言,“要真如你所說兇手不是姓謝的那小子,我還真想不到誰是兇手了。”
“整棟樓停電?”談晚捕捉到李東遼話裡的關鍵詞。
李東遼點了點頭,說“是院裡的孩子說的,說十一點的時候停了三個小時的電。
一定是兇手提前關閉了總閘,趁著停電期間對受害者實施暴行。”
“那兇手更不可能是謝莫聞了。”
談晚聽後舒了一口氣,“他連出個大門都會迷路,怎麼可能知道電源總閘在什麼地方。”
李東遼迷惑:“你怎麼會知道的?”
談晚:“說來話長,等下回局裡在車上和你說。”
血漬和灰塵沾染在死者的臉與外套上。
她的臉上像是刻意被人抹上了鍋底灰,無論是頭上還是身上,顯得十分邋遢骯髒。
高美子身穿一件薄款羽絨服,靠近手臂的羽絨服上閃著亮晶晶的東西。
用手指抹一下羽絨服上那些亮閃閃的碎片,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李東遼見狀,趕忙說:“鑑定科的同事鑑定過,紮在衣服上的是玻璃碎片。
雖然房間裡只有一個床墊,沒有其他的傢俱。
但從地上的血跡有拖拽痕跡這一點,也看得出,兇手和死者進行過打鬥。
死者在和兇手打鬥的過程中,試圖破窗逃脫或者求救。
在這個過程中才不慎弄破了玻璃,玻璃碎渣應該是那個時候沾上的。”
談晚將那封恐嚇信從死者領口拿下,展開信件,裡頭寫的東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