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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與他是沒有什麼交集的,所想也不過是自保而已......
在他看來,這處院子裡的人,是他第一次殺的無辜的人。
可他心中其實說不上有什麼感覺,或許是前世殺人太多的麻木,也或許是一路看到過太多的死人。
此時,他只覺得腦中有些迷茫,這裡,似乎跟他那時一樣,人命已如同草芥...自己竟也去做了那個儈子手......
漸漸的,祁京站起身,腳下是一片紅色,在雪堆中凝結,漆黑的天上是細細的雪花,粘在他的帽沿上化水滴落。
雪中,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廂房中,那幾個人說的話...
“...我們作為大清的子民...自當合力一統...”
“...君不見這大好河山,大半都是我們這些漢人替大清打下來的...”
“...你記住,我們與明人是生死仇敵...”
提著染血的刀,他知道自己還沒有融入這裡,帶著割裂感,又有著對滿清的仇視......
但,自己是親身經歷過滿清後期的人...並且始終不能再接受它復辟......
自己不管今生還是來世都是一個小小的特務,其實是做不了什麼關鍵的事情的,自己能用孫先生的名字,宣揚他的理論,但卻不能真正變成幾百年後那個真正的孫逸仙...這些,祁京一直看的很透。
如他自己所說的,不是他想做的都能做,而是要根據情況,他身在這般境地,只能依靠殺滿清那邊的人解決問題了......
如果硬要找一個理由或者藉口的話,那就是把自己帶入到明人祁京的思想中。
清廷與明廷,始終不會相融在一起,如果要他再次選擇一個復辟,他寧願選擇漢人的明朝......
終於,祁京的眼中泛起了波瀾。
他收起裁刀,提起楊振威的屍首往後院走去。
“喂,你幹什麼?”
祁京不答,道:“別愣著,繼續幹活。”
“哦。”
“你剛剛在箱子裡拿刀時,是不是也把我的書拿了?”
“對,放在後院大堂桌上了,那玩意兒你寶貝的很,染血了不好。”
“嗯,我過去拿,你再去外面盯一下梢,注意來人。”
“好。”
祁京把楊振威拖進後院,洗了洗手,抽出楊振威的彎刀將裁刀砍成兩段,又開啟一旁裝著布匹的箱子,拿出那匹假的蜀錦,釘在正面顯眼的紅牆上。
看著箱子裡的兩本書,想了一會兒,翻開了那本《明史斷略》,找到了那頁被折過的書頁,沾著楊振威的血,在錦上以手做筆寫了起來。
......
“一生事業總成空,半世功名在夢中...”
......
大堂上冬風穿過,燭火停留在那頁傳記的最後一段。
祁京一開始瞭解是到了明朝,本以為還會有機會和他見見的,但終成泡影了。
不過也沒關係,他想護住的東西現在依舊存在著。
手中最後一抹鮮血揮下,面前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躍然於上。
......
“死後不愁無勇將,忠魂依舊守遼東......”
字句短而意氣重,數十年前,那道站在寧遠城上的身影,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