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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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丫鬟婆子都落在後面,王夫人便望花壇下僻靜處走。薛姨媽會意,也走過來,老姐妹兩個並排靠著在前。
王夫人就道:“你瞧見她方才說話那樣兒了麼?什麼東西!”
薛姨媽笑道:“她是什麼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門小戶裡出來的續絃,又沒兒子,你理她做什麼呢!”
王夫人就憤憤道:“小門小戶也要有小門小戶的說法,那府裡侄兒媳婦就比她強出不知道多少去了。我就是瞧不了她那個樣兒,說什麼‘寶丫頭越來越出色了,不虧是選秀出來的’,人人都知道選秀的事總沒個準的,特地拿這個來說嘴有什麼意思!她家裡好,家裡姑娘想參選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茅坑裡出來上不了秤的東西,一點子眼力見都沒有,抱塊秤砣當玉璽,以為自己真是個長輩了!寶丫頭三個字也是她配說的麼?!”
薛姨媽笑道:“好啦好啦,你就是這個暴脾氣,這麼些年吃齋唸佛也沒見你好些,人都說鳳哥兒和你不像,我看她才真真是你嫡親的侄女兒,和你年輕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王夫人就惱道:“你就是脾氣太好了,人都欺到你頭上了也不知道吭一聲!”
薛姨媽道:“我不是見你說了,用不上我麼。再說,寶丫頭也確實沒選上,怨不得別人說。”
王夫人就沉默片刻,強笑道:“蟠兒雖毛躁了些,大體還是個好孩子,平常對你孝順,對寶丫頭也好,再說他年紀還小,以後大了,慢慢懂事了,就好了。”
薛姨媽嘆道:“我的兒子我還不知道麼!也是我不好,打小看護得過了,養成現在這麼個性子,虧得林丫頭她父親幫忙,帶在身邊調~教,如今倒比先前好多了,來信的字兒寫得好,聽著也懂事了,不像以前那樣。依我說,當兒子的還是要有個讀書的長輩帶在身邊,從嚴管教,才是正道,不單是我蟠兒,你寶玉也很該管一管。”
說起兒子,王夫人便也嘆道:“我何嘗不想管他!只是我如今就這麼一個冤家,又是個生來質弱的,管得狠了,只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和珠兒似的,那我可該指望誰呢!且老太太也護著他。”
薛姨媽道:“說是如此,你可以把他叫到身前叫他替你念書抄經,一則收斂他的心性,二則他也可以練些字兒背些典故在肚裡。我常看你叫環兒抄經,那麼猴崽子似的一個人,現在字練出來了,在姐夫面前長了臉,倒還叫你落個刻薄庶子的名頭,也不知你圖什麼!”
王夫人又惱了,道:“又是哪個下流種子在背後下舌頭!說我刻薄他,你自己看看,月例衣食,我何曾薄待過他?寶玉跟前那是老太太喜歡,拿自己的體己貼補的,是做老太太的心意,其餘該他的我哪一樣沒給他?”
薛姨媽見她如此,只好笑著把話帶過去,因說到近日之事,無非是年節的打點並黛玉之病請了太醫,薛姨媽道:“那位太醫既是通家,又好小兒科,不如你和姐夫說說,也替寶玉看看,他小孩兒家,雖算不上三災兩病的,卻也著實有些子嬌弱,請太醫看看,對症補補,許是好呢。”
不說還好,一說王夫人就又冷笑起來,道:“人家是探花的女兒,國公夫人的外孫女,我們寶玉是哪個牌頭上的人值得請太醫呢,妹妹也太高看了他。”
薛姨媽苦笑道:“還沒過年呢,你怎麼就和吃了炮仗一樣!一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拿來發作,可見你這麼多年唸佛都是假的,忘不了那些事才是真的。”
王夫人益發憤懣道:“你都說是陳芝麻爛穀子了,還有什麼忘得了忘不了的。”
薛姨媽道:“我管你忘得了忘不了!那個人已經作古,你也是有孫子的人了,這麼記著又是何苦來哉。當年大家姐妹也是極要好的,真不知她哪裡就得罪了你,值得你記這麼些年。”
王夫人哼道:“她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