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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將至,京城裡的花市正是花團錦簇,人賞花花賞人的時候,皎然想去逛,眼下卻抽不出時間。
蠟梅鵝黃嫩芯半吐,幾簇倚一枝,橫斜如金步搖,觀之雅緻,聞之芬芳,不過皎然的目光還是被後頭的牡丹吸引了,她指著那盆花開口道,「這是?」
「這是『貴妃插翠』。」凌涵笑道。
所謂貴妃插翠,便是牡丹花心生有幾縷翠綠花蕊,和粉妝花瓣相得益彰,如同貴妃鬢間點綴翠釵,無比美艷。
皎然並非不懂花,而是驚訝凌涵一送就送這麼大手筆的,秋日裡一株上好的魏紫已值數千錢,姚黃更是有價難尋,貴妃插翠雖不比這兩者金貴,可價錢亦是不低。
「太破費了吧?」皎然忍不住就拿手指輕輕點了粉嫩嫩的花瓣,淺淺粉腮臉,翠翠玉珠釵,瓣瓣淺復深,讓人也想化作彩蝶蜂就是了,「花市裡還能買到這好東西啊?」
這可是問到重點了,花市裡不是沒有牡丹,但多是尋常品種,金貴些的沒點門道,時下人人家中求牡丹,有錢亦買不到手。
凌涵趕緊道:「不是的,這是我從府裡拿來的,快過年了,就當給皎然姐姐的賀年禮。」
皎然一聽,就知是這姑娘自作主張從國公府裡搬出來的,忙道,「這於理不合啊,可是公府裡觀賞之用的,要不涵妹妹你帶回去吧,留給我這蠟梅就夠好了。」
凌涵卻是無所謂地擺擺手,「皎然姐姐你放心,這點事兒我還是能拍板的,這是我從三哥哥那裡順來的,他不會怪我的。」
聽到是凌昱院子裡的,皎然是理直氣也壯,沒再拒絕,要是凌昱不願,大不了叫他自己拎了回去,不過聽凌涵這麼說,皎然越發下決心,將來分手,還是得想方設法和凌昱拜個把子啊。
皎然命人將兩株蠟梅和牡丹都搬去春風院,窗邊几上設座屏,屏中有景,景前有花木,夜裡點燈,燈下花與景相映成趣,可供文人吟詩作對,也能讓我等俗人一飽眼福。
凌昱那人的心思皎然看不懂,他妹妹凌涵卻是位喜形於色的小姑娘。
尋著個眾人離開的空檔,皎然將凌涵拉到一邊問道,「凌涵妹妹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送蠟梅為賀歲禮已足心意,這株貴妃插翠怎麼看怎麼像小學生偷拿長輩銀子,出去偷偷摸摸買零嘴,或是有求於人的,但她能為凌涵做什麼事兒呢?
過幾日府裡要辦賞花會,第一回 由凌涵承辦,凌涵見皎然這般以物襯花,想起娘親那裡好像有幾架精巧圍屏,正好回去可以同她借來用用,不至於讓那些花孤零零立在高几上,正在心裡悄悄記下,被皎然這麼一提醒,總算想起了正事兒。
凌涵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抱著皎然的手撒嬌道,「皎然姐姐,你的新酒還有沒有呀,能不能先勻一些給我啊,過幾日辦牡丹宴我才能一鳴驚人。」
皎然被凌涵的單純天真逗得吃吃笑了起來,這天底下能找到幾個像她這般能毫不掩飾將小心思說出來的,這個年紀的姑娘,半大不小,但心中多少也有點成算,都是暗搓搓準備而後驚艷眾人,哪裡會像凌涵一樣?
「自然是有的。」就衝著凌涵三天兩頭來買酒,時不時還要給她送東西這點,這個忙皎然是幫定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有新酒啊?」酒店裡還沒正式開賣呢,連酒名都未定下。
「真的嗎?」凌涵喜上眉梢,抱著皎然的手使勁搖了搖,「那可太好了,昨日王府宴飲,鍇表哥一人分了一小杯,那酒雖然辛辣,卻是叫人回味無窮啊!」凌涵說著還擰眉吧唧著嘴巴,彷彿嘴裡還有白酒一般,「宴上許多人都爭相問著要買這酒呢!」凌涵心中暗自竊喜,大家都是不缺銀子的人,可不缺銀子又如何,還不是隻有她同皎然最熟稔?
原來是南靜王的功勞,那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