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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一幕幕,不斷在彩絮兒腦中回閃,那時皎然也是這樣吃不下半點東西,一碗碗湯藥都餵給了被褥,可彩絮兒也不敢賭,她不知道皎然會不會像當初那樣,無徵無兆的,在別人以為無力迴天時醒來。
那樣的經歷,彩絮兒真的不想再來第二次。
「給我吧。」
凌昱端過彩絮兒手中的碗,一手撈過陶芝芝懷裡的皎然,仰頭喝了一口,將碗放到床邊的几案上,掐住她的下巴,俯身以嘴相餵。
凌昱看著皎然垂閉的雙眼,默數著她又長又密的睫毛根,心裡想這姑娘也就這時候這麼乖了,若是尋常,不在他身上又撓又掐耍耍性子如何過得去,待到感受到皎然嘴裡的藥水全都淌入喉嚨,不會回湧流出,凌昱才起身,如此不斷反覆,直到把整碗藥水都灌下。
彩絮兒看到凌昱的動作,手中不由一緊,陶芝芝在她掌心捏了捏,示意她能吃下藥就好,其實陶芝芝想的是,若是沒有凌昱,此等情景之下,她和彩絮兒來餵都不算事兒。
彩絮兒回握了一下,她當然不會因此炸毛,只是到底被凌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皓哥兒在一旁的羅漢榻上睡覺,小嘴微微張開,睡得不要太美,彩絮兒和陶芝芝各自抱著被子坐在榻上,兩人是想睡又不想睡,支著腦袋託著腮幫子,掉下來醒一次,掉下來醒一次。
每次醒來,都能看見凌昱依然靠著床架端坐在皎然腳邊,眼睛好像都沒離開過她家姑娘的臉,彩絮兒也不知自己有沒有看錯,眼皮實在太沉,屋內火盆燒得多,興許是有凌昱在場,覺得大概也不會有她們什麼事兒,又心安理得閉上眼睡了過去。
凌晨醒來,燈燭已快燃盡,凌昱仍舊一動不動鎖著她家姑娘,一個時辰餵一次藥,都是凌昱經手,只是不知為何,皎然的脈象依然薄弱。
看著皎然這模樣,彩絮兒這幾日都不知掉了多少眼淚,陶芝芝雖然看得開些,但想起皎然平日裡活蹦亂跳,活色生香的樣子,再對比她現在死氣沉沉猶如一朵鮮花沒了光彩,也不知皎然命怎麼這麼苦,從小親爹宛若沒有,在相府被欺負也不敢吭聲,天天被罰,五年前還差點喪命,好不容易回了親娘身邊活成個人樣,怎麼閻王又來催婚了。
想著想著,陶芝芝不由也濕了眼睛。
皎然再次睜開眼時,第一個發現的是彩絮兒,彩絮兒見皎然的嘴唇動了動,立刻蹬直脊背湊到皎然眼前,「姑娘,姑娘」地喊著,見皎然真的睜開眼睛,笑得就跟撿到五百兩銀票的傻子一樣。
「天爺保佑,姑娘,你可終於醒了,愁死彩絮兒了嗚嗚。」說著又開始掉眼珠子了,眼皮都是腫腫的。
見皎然還會對她笑,彩絮兒喜極而泣,哭得更厲害了。皎然其實很想抬手替彩絮兒擦擦眼淚,但渾身綿軟無力,比提線木偶還不如。
這又是不知哪一日的白天,皎然躺在床上回神發愣,她已經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想了一會才記起是發生了什麼。
彩絮兒憋了幾日,話簍子自己捅破,嘰裡咕嚕把皎然落水後的艱險倒個不停。
原來這已經是正月二十二日了,「姑娘這一病,可老要命,就跟地府走了一遭一樣,幸好閻羅王沒有收你,現在總算沒事了。」彩絮兒拍著心頭心有餘悸道,還不忘雙手合十虛拜了拜神仙。
皎然腦袋略略清醒,轉動眼珠子環顧四周,沒有床柱的白玉床,空蕩寬敞的格局,不遠處一架山水濛霧十二扇連屏屏風,看著比她還高,吃力地扭頭一看,白玉床上還擺著綠竹青山蝴蝶戲花五扇座屏風,皎然轉頭呆呆看向彩絮兒,這可不是她的閨房。
彩絮兒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凌公子山莊裡的屋子。」彩絮兒往前坐了一點,「姑娘,這裡地暖,有溫泉,還有現在市面難尋的青菜蔬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