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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然看出凌昱不欲多說,心裡暗自算了下凌昱那時的年紀,正好是老國公戰死沙場那年,看來是提及傷心事了,皎然知道凌昱對他父親有外室一事不滿歸不滿,但上陣父子兵,又是血濃於水割不斷的血脈,再者家事國事遠遠不同,生離死別面前什麼都要先放一放,也就不好意思再多問。
見凌昱陶碗已空開始結帳,皎然麻溜地咕嚕咕嚕把剩下的餺飥都送到肚裡,忙拍屁股起身跟著凌昱往外走。
皎然本以為該回四季園了,凌昱卻帶著她走向反方向,「哎,我們要去哪裡啊,彩絮兒該等急了。」
「不是說帶你去看熱鬧嗎?」凌昱回首道。
原來剛剛不算啊,皎然咧嘴一笑,馬上就把彩絮兒忘到九霄雲外了。
日子一近正月,街上最忙的就要數江湖藝人,凌昱領著皎然走進朱雀門邊的新瓦子,新瓦子有不下五座勾欄,處處插著掛著綵球彩旗,江湖藝人已經把熱鬧鬧翻了天。
勾欄裡除了平時唱戲表演的戲臺子,還劃出專門的圈子給這些賣藝的。瓦子裡還有占卜的,賣藥的,剃剪的。
金剛棚中,跳丸藝人手、臂、肩、腿、足、臀兼用,皎然完全數不清他手裡有多少銀丸,只見眼前銀光閃閃,宛如流星噴射,起初是一人拋接,拋著拋著,已是三四人對接,銀光如刀劍,滿臺飛舞。
「好好好!」皎然跟著圍觀市民拍掌喝彩,小臺前有低矮欄杆,小廝扯著個小麻袋繞場走,皎然和凌昱來得晚沒有座位,只能站在後排,皎然眼疾手快地也掏出銀子往袋子裡投。
小販胸前掛著小擔子沿圈吆喝,皎然肚子圓滾滾的,並無食慾,只顧著走在凌昱前頭,這一個那一個地站一會看一下。
蓮花棚邊角處鋪著兩張草蓆,一側樂隊席地而坐起樂,兩位著紅褲紅裙,腰束綠帶的赤腳女藝人便應聲起範,「撲騰撲騰」原地起跳,兩手撐地在草蓆上來了好幾個翻跟斗。皎然偏頭一看,凌昱果然站在她旁邊,忍不住問,「你應該也會翻跟斗吧?人家是原地起跳,你也是原地起飛,是吧?」萬變不離其宗嘛不是,其實皎然純屬好奇,一樣的兩隻腳兩隻手,她也可以翻跟斗的,但怎麼就需要借勢,沒辦法像他們一樣騰空起跳呢?
凌昱笑而不答。
皎然也沒準備等他的答案,她忙著廣撒功德呢,結果往腰間一摸,銀子早投光光了,「公子,給我些銀子。」皎然捧著兩隻手送到凌昱跟前。
結果凌昱沖他搖了搖頭,「沒帶銀子。」
怎麼可能?兩碗餺飥還是他還的銀子呢,皎然故作陰鬱地看他,兩個白花花的掌心在他眼前抖了抖,凌昱這才勉為其難地從腰間摘下一個寶藍繡雲紋織金錦囊,「賒給你。」
「小氣。」皎然嗔了他一眼,不過一轉頭,便又笑得燦爛如花了,反正凌昱的銀子她也不準備還,看完女藝人翻跟斗,皎然特地饒了一大圈,把凌昱沉甸甸的銀袋子花得扁扁的只剩兩片布,這才舒舒服服的回家。
次日便是除夕,四季園只開了早上,以供市民來打酒,並不做酒食,大家都是有家之人,午後皎然和彩絮兒回小甜水巷,姚姐要回鄉裡,小博士也要回沐春園去,所以除夕一早大家是格外清閒。
姚姐難得空閒,掌勺給大家做了豐豐盛盛這年最後一頓飯,用完午膳,午時還未過,皎然引著大朋友小博士到四季園裡排排站,一個個發了沉甸甸的荷包,用的都是特意買的紅布錦囊,皎然心想這大概也能算「紅包」了,又從竹風榭搬出書案,遣人去隔壁跟墨淑筠借了筆墨紙硯,在花園畫起四季園的「全家福」來。
提筆之人自然只有皎然能勝任,十餘人位置固定,方便她構圖,皎然點一個定格一個,小博士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皎然一點,立刻就不動了,「到你了!彩絮兒。」皎然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