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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戍時,兩個穿布衣的小廝一前一後,肩上搭著扁擔,從四季園正門走了出來。
漫天飛絮簌簌而落,前頭還有一人提著燈,昏暗的燈光下,能看到白花花的雪點飄過,又變成看不見的黑影落在腳下,引路小廝漸漸放緩腳步,朝後面擺了擺手,「慢些走,雪天路滑,別回頭摔跤碎了瓶子。」
夜色深靜,雪天裡月亮也變得迷濛,離了大街,地上只有一前一後一種三道模糊不明確被拉得斜長的黑影。
夜路難行,夜鬼易遇,就差兩個巷口拐入馬行街時,窄巷前後方突然出現一隊人馬,黑壓壓的都穿著夜行衣,三個小廝目光警惕地看著他們,護崽似的擁著提籃,「你們要作甚麼?」
對方完全不給他們說話的餘地,為首一人抬手示意,那三人還沒驚撥出來,後腦勺就被人一掌擊中,手無縛雞之力一般撂下擔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六個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將身上的黑衣褪下,其中一人攤開一方棉布,將黑衣同黑麵巾都收了進去,打成個包袱背在肩上,有兩人代替兩位小廝的位置,將扁擔挑至肩頭,另一人拿起燈籠,一行人褪下行裝,「光明正大」地從巷口走了出去。
六人走後,地上三位小廝動了動手指,原本領頭的小廝略抬頭望向巷口的位置,隨即腰身一挺,坐起來拍了拍另外兩人的肩膀,「走了,都起來吧。」
「你們回去報信,我跟上去。」說完,提燈小廝就三步做兩步消失在巷口。
「是。」
方府裡。
方侍郎面前擺著一個提籃,籃底黑乎乎的,是沾上摻雜雪珠的泥土,籃中小木箱敞開,二十枚四季春整整齊齊猶如排兵布陣一樣羅列著,經瓶在燭光下瑩潤出渾厚如油的光,方侍郎摸著須子問道,「沒人發現吧。」
「回方侍郎,兄弟們做得很乾淨。」領頭的垂首答道。
方侍郎今夜心情大好,難得賞了一瓶酒讓他們去分,兄弟們領酒謝恩退下,方侍郎抱著經瓶在書房裡對月酌酒,金盃銀杯玉杯,都不如美人的皮杯,好不樂哉,旁邊的多寶閣裡,還擺著幾十瓶一模一樣的四季春。
只不過還喝不到一瓶,管家就火燒屁股一樣沖了進來,「官人,官人,不好了。」
方侍郎的微醺的美夢被打碎,此刻十分不滿,繼而將不滿都發洩在管家身上,「成何體統!直愣愣就跑進來,不懂得敲門嗎?」
管家卻沒心思再管這些有的沒的狗屁的禮數了,這都火燒眉頭了,喘著氣道:「大事不好啊官人,咱們門口,門口被禁衛軍包圍了。」
登時間方侍郎也不再微醺了,拍走身上的俏姨娘猛地站了起來,「禁衛軍?你沒看錯?」
管家兩手一拍道:「沒看錯啊,領頭的就是禁衛軍統領薛能薛公子啊。」
方侍郎繞過書桌走到前頭來,「怎麼回事兒?禁衛軍怎麼會到這裡來?」
「哎喲,小的也不知道啊,不過我聽他們說,說是要運到宮裡給皇上的酒,不知怎麼的到我們府裡來了。」管家一臉冤枉,「官人,你說,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哪裡誤會了,要不官人您出去說道說道,他們就在門外,您沒下令,小的不敢讓小廝開門。」
方侍郎回頭看了眼桌上的經瓶,這怎麼會是給皇上的酒?他擺了擺手,「你先過去把門守住,能撐多久撐多久,快去!」
門外的薛能遲遲等不到有人來開門,抬手示意下屬別敲門了,轉頭朝旁邊吩咐了幾句,然後一躍,腳下在門前的石獅子上一點,翻過圍牆跳進了府內。
趴在門上偷聽外面的風聲的管家和僕人自然都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大門就由內開啟。
穿著鐵衣盔甲的禁衛軍魚一般湧入方府內,進了二門後分成三列,有的往東有的往西,還有的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