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濛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等小博士散去,彩絮兒才收起笑容,眼帶憂愁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皎然,一身直綴已經換回女兒裝,鑲白毛邊的淺藍披風,彩絮兒分不清是這個顏色太素雅,還是皎然面色本就鬱鬱,把人襯得如此單薄慘白。
皎然一抬眼,也看見了對面廊下站著的男子,凌昱正往這邊看來,兩人隔著院子對視了好一會兒,皎然先轉身往反方向走了去。
一整個早上,彩絮兒端著盤子來報告了好幾次,「凌公子讓我請你過去……」說到最後,彩絮兒都想拿漆盤往自己頭上一砸了事了,不想自家姑娘傷心,又不敢跟皎然一樣放著凌昱不管,別回頭所有帳都算到她家姑娘身上。
用過午膳,皎然裹著披風懶懶地躺在雅間的茶室裡,見到彩絮兒又欲言又止地在窗外徘徊,皎然自嘲地笑了笑,幹嘛跟自己人過不去啊,遂站起身朝彩絮兒道,「你別兩邊跑了,我現在就過去。」
幾日不落雪,花園裡有大雪初融的跡象,皎然隨手摺下一枝梅花信步走去,這花園關了些時日,也是時候重新開門迎接酒客了。
竹風榭裡凌昱臨窗而坐,皎然走進水榭時他恰好抬眼,滿室的茶香,也不知他沖了幾泡,皎然挺直了背,悄悄將下巴又抬高一分,走近榻邊卻不坐下。
凌昱抬手示意皎然坐下,皎然仍無動於衷:「你找我有事嗎?」
凌昱也不勉強,不答反問道,「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既然都來了,總要問個清楚的,皎然將手中的梅花枝插丨到几案上的白瓷葫蘆瓶裡,好脾氣地微笑道,「今日那位媽媽是在同你說話吧?」
凌昱點頭。
皎然肩膀有些僵硬,靜默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又問道,「那凌公子和那位媽媽,是早就相識的吧?」
凌昱看著皎然的眼睛,似乎是不驚訝她的問題,淡淡道:「是。」
雖然一早已經猜到了,但聽到凌昱承認時,皎然的肩膀還是肉眼不可見地往下垮了,她就知道,當初帶著彩絮兒離開春花院時,她跟凌昱談判的條件是用銀子將彩絮兒的賣身契贖回,但她到現在可都還沒拿到彩絮兒的賣身契。
也是她疏忽,來客酒館一忙,便忘了要向凌昱拿回賣身契一事,這麼拖著拖著,拖到有人來鬧事兒,被那位老鴇兒誣陷進了官衙,兜兜轉轉又被凌昱救出,出了官衙的門直接把這事兒全拋諸腦後。
「你為何不把彩絮兒的賣身契給我?」皎然攥著發白的手問道。
「我何時說過不給你了」,凌昱掃了皎然一眼,和皎然想掩藏卻掩藏不住的情緒不同,他冷靜得可怕,似乎是有些不解地反問:「不該是你拿著銀錢來同我贖回嗎?」
如斯狡猾,凌昱的做法無論情理她都沒立場指摘,皎然和彩絮兒兩次陷入困境,都是凌昱救了她們,明明猜到他或許是故意的,但卻又無法道出他的不是,皎然心中像壓著一塊陳鐵,又想不通凌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接近她,讓她對他心懷感激?而後好利用她?
想也想不通,皎然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神情頹然地往後虛退了一步,皎然吸了口氣,等氣息慢慢平靜下來,垂著眼皮道,「如果沒什麼事兒,這段時間凌公子就別來竹風榭了,花園會重新開。」皎然開始踮起腳尖準備往後退,抬眼看著凌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還有,我想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
其實皎然本不想來說這些話的,解語花嘛,一個地方一朵也不稀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沒事兒了,但在看到凌昱和老鴇兒站在一起那一刻,皎然一下子也明白了,她始終無法忍受這個時代的婚戀觀,京城裡普羅大眾有點錢都要有兩個紅顏知己的,更何況凌昱這樣的人家,那些都是墨守成規的事兒。
但又怕不同凌昱說清楚,後頭兩人還要談公事兒,牽牽扯扯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