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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容慧淡淡地看了她一會，忽然放下了簾子，不一會，他好像吩咐了什麼，馬上的小童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玉色的小瓶子，拋去她身邊。

&ldo;回去好好洗洗，不要讓那惡人的味道留在身上。&rdo;端木容慧冷淡地說完，小童一揮鞭子，馬車緩緩向前行駛而去。

居生生茫然地拿起那個小瓶子，拔開木塞，輕輕一聞，卻是沐浴時用的名貴香料。他是什麼意思？嫌她臭？！她一賭氣想把瓶子扔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手卻自動把瓶子放去衣袋裡。好歹，他勉強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這樣對自己解釋。她死也不承認，剛才她有一點點感激，一點點想哭，還有一點點……小小小小的心動。

可能他也不是什麼壞蛋吧，居生生馬上否決自己這個萬惡的想法。她扶著牆努力站起來，胳膊忽然被人一託，卻是習玉。一見到她，居生生頓時悲從中來，撲上去死命抱住她，哭得稀里嘩啦。

&ldo;習玉！嗚嗚嗚嗚……習玉！幸好你沒事！剛才真是嚇死我了！&rdo;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部不客氣地抹去習玉身上。習玉冷著臉將她推開，看了她許久，才道：&ldo;你以為你有絕世武功？你以為你是大俠？！你以為全天下男人都那麼容易對付？！剛才如果不是端木容慧過來，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會被怎麼樣？！&rdo;

居生生撅嘴，委屈極了，&ldo;我就是看不得其他人碰你嘛！反正……反正我以前也是……&rdo;她的話被習玉猛然按了回去，&ldo;不許這麼說！&rdo;習玉第一次怒吼了出來，&ldo;你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讓我怎麼辦？！難道你要我也看不起自己嗎？！&rdo;

居生生本來還想哭，被她兩句吼得再也哭不出來了，她揉揉鼻子，帶著鼻音輕道：&ldo;我不是看不起自己，只是，我希望發生事情的時候，能把傷害減到最低。我去，好過你去。你是有相公的人，我見不得你被人欺負。&rdo;

&ldo;難道我就能見得你被人欺負？！&rdo;習玉想起剛才的情景，血都涼了。她不知道如果生生真的被人帶走，她會怎麼樣，當時她急得手腳冰涼，偏偏無法動彈，那種手足無措天崩地裂的感覺，她不想再嘗試。

&ldo;好嘛好嘛……我錯了還不行？&rdo;居生生又開始耍賴皮，抓著她的袖子一個勁搖晃，像一隻小貓。習玉冷冷看了她半晌，忽然將她緊緊抱住，渾身發抖地輕道：&ldo;如果還有下次……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一劍殺了你！也好過你被人糟蹋！&rdo;

居生生嘆了一口氣，&ldo;也是，好歹死得痛快些。可是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們幹嘛還要哭哭啼啼的？剛才這一嚇，我更餓了。趕快吃飯去吧！&rdo;

習玉噗哧一下笑了出來，狠狠點著她的額頭，&ldo;死丫頭！真不知道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rdo;

第十章

香料是玫瑰和蘭花的味道，先濃後雅，滴去水中是清涼的，最後會揮發出淡淡的檀香。這味道，居生生並不陌生，那天與端木容慧發生爭執的時候，他身上就有這種味道。

居生生一連想了大半個晚上，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給自己這種私密的物事。是表示歉意？還是說他覺得全天下人都該有這種味道才是乾淨？

男人心，海底針啊！居生生躺去大木盆裡，沾著水把手腕放去鼻子下面，輕輕一嗅，都是他的味道。心裡忽然有些癢癢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