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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用各種方言叫老鄉的聲音更是響個不停,情形無比混亂。
大家都是最底層計程車兵,到底有些彼此相連,上頭有什麼錯處,大家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實在並沒有什麼罪過,別說還有很多是熟人親人,就算是不熟,看到和自己同樣的大趙士兵,滿身灰塵,滿頭青腫,還苦苦忍著不還手,只哀求,便是定遠關這些悲憤至極計程車兵們,終於也不忍心再亂衝亂撞亂踢亂打了。
因為定遠關計程車兵們沒有帶武器,只能用拳腳傷人,而蒙天成的人又一力忍耐勸阻,這騷亂雖生,到底還是沒有人死,或重傷,只有一些維護秩序的人受輕傷罷了。
可是對定遠關計程車兵來說,舉起來的手軟了,踢出去的腳收了,心頭終是不甘,意氣終是難平,就在這混亂聲漸弱,但仍無法平息時,風勁節忽地大吼出聲。
“你們這幫人瞎鬧什麼?”他怒氣衝衝望向眾人,“大丈夫死則死耳,誰要你們這樣哭叫哀求,做出這麼多醜態!我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
大家素來敬他,也多少有些怕他,積威之下,人人站個筆直,再也不敢向前衝。
“媽的,全給我把腰挺直了,臉上有貓尿的給我擦乾淨了,才多大點事,就鬧得像幫娘們似的。這麼多外頭人在呢,真不怕讓人把定遠關上上下下全給看扁了?”
風勁節雖說不像盧東籬那麼斯文有禮,但也極少說粗話的,難得這麼一通罵,竟似把整個校場罵得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人敢說一個字,敢亂動一下。
剛才發生騷亂時,何銘與賀卓都嚇得全身僵木了,直到場面被控制住才暗鬆口氣,哪裡還肯再拖下去。
兩人索性同時伸手推了盧東籬一下,聲音都叫得很重:“盧元帥。”
盧東籬知事不可再拖延,眼睛依舊望著風勁節,手終於還是抬了起來,指間一鬆,那面牽著每個人心的令牌就落向了塵埃。
“斬!”
“斬!”這是聖旨,這是帥命,這是軍令。然而,這卻沒能立時得到執行。
抱刀站在風勁節身旁的行刑手,一直在抖,從他接到命令,站在他所尊敬的將軍身後時,他就沒有停止過顫抖,倒像挨刀的人,不是風勁節而是他自己一樣。
他本來也是個膽氣極壯之人,在定遠關軍法隊的行刑手中,刀法手勁都是數一數二的,行刑斬首,在軍隊裡,這活兒他沒少幹過。
然而從來沒有哪一次,讓他覺得那把大刀,如此之重,如此之沉。
令牌落地的時候,他差點手一軟,把刀也給棄到地上了。
他呆呆站著沒動,何銘氣得臉都青了,惡狠狠對盧東籬道:“盧元帥,這就是你定遠關的軍紀嗎?”
盧東籬淡淡答:“公公稍安勿燥。”眼睛卻還只是定定看著風勁節。
不會因為內疚而轉眸,不會因為慚愧而退縮,最後的時光如此短促,他想要凝視朋友的眼睛,記住朋友的容顏,不允許自己錯失一分一毫。
“這不是你的錯,動手吧。”風勁節的聲音在這一刻出奇的溫和,只是他的眼神卻還是沒法從盧東籬身上收回,去看一眼身邊的行刑手。
在這最後的時刻,他不敢放鬆哪怕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他要一直一直看著盧東籬,一直一直,用眼神,表示他的堅持。
剛才的恐懼分分明明還留在他的身上,他的心頭,他依然感到害怕,他依然唯恐一個錯失,那個白痴又會去做瘋狂的事情。
所以,他只得柔聲安撫,希望一切快些結束。他知道盧東籬的性情與責任感,只要熬過了這最痛苦的一刻,以後,應該就不會再自尋死路了。更何況,他自己也還有別的安排。
然而,等了一會兒,身邊依然沒有動靜。
他依舊不敢收回目光,只輕輕問:“一切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