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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下。
從手執牛耳到跌落巔峰,哪怕他仍重權在握亦是奇恥大辱,更何況這還是他一手創立的王國。
不甘心啊,怎麼可能會甘心。他為這公司廢寢忘食過無數個日夜,為之凝聚過整個青春的奮鬥。他寧可到某一天急流勇退,也不能讓小人得逞,在行至最高處的時候被迫滑落。
能爭取到嚴格致的支援自然大有裨益,不過碰過一次黴頭,原以為希望已是不大,卻沒想到不過幾天之後,居然接到了他親自打來的電話,約他和幾個夥伴一同參與晚宴。
開席之前,嚴熙婷姍姍而來,毫不避諱地坐到他身邊跟他咬耳朵,埋怨這麼好的一件事為什麼不先知會她一聲。席上人人相覷,笑容意味深長。
一頓飯開頭就定錯了調,於是談生意談形勢成了邊角料,談婚戀談八卦才是主旋律。
觥籌交錯裡,一杯杯酒被遞到杜希聲面前,大家彷彿約好了要灌醉他,試一試這晚輩後生的酒品。
杜希聲幾乎來者不拒,嚴熙婷幾次擋下來,他都笑著說沒事,也只有自己才知道,酒進口的時候,嘴唇舌頭都麻了。
杜希聲創業的早幾年特別怕喝酒。
一來是不會,二來怕麻煩,在他想象裡,兩家公司有意願,坐下來,談妥方案和價格,簽字交付即可。
省時省力,效率又高,生意卻總是打不開,直到有人給他指了條明路,告訴他在中國,最高效的談判是在酒席臺上。
杜希聲不信,也不許手下的人走彎路,直到合夥的同學揹著他請客應酬,開席之前才把他拉上。
酒過三巡,大家臉上都帶了紅暈,上首的老闆喝得尤其眉開眼笑,平日裡怎麼溝通都拿沒空做藉口的這一位,此刻突然向杜希聲招手主動要他作介紹。
那一晚雖沒簽下單子,卻給杜希聲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等到生意漸漸恢復時,他也不得不相信中國人的酒文化了。
只是剛一開始酒量很差,每每喝上一兩杯就到了極限,拎著公文包橫著回到出租屋時,往往已經在路上吐過兩次。
身上難受啊,又臭又髒,腦袋裡像是開了鑽機,拼了命地把腦仁攪成一鍋爛豆花。他面朝著沙發砸下去,說“苒苒,幫我倒杯水。”
一隻腳踹到他身上,也是醉醺醺的聲音“做什麼夢啊,你老婆早就搬去學校宿舍了,是老子把你帶回來的好不好?”
杜希聲這才想到夏苒不在,她剛來沒幾天就被他媽媽攆走。送她去宿舍那天已是傍晚,橘色的斜陽照得他睜不開眼。
他揉揉眼睛坐去她床邊,偷偷親了一口忙著撐帳子的夏苒,說老婆,等我手上寬裕了,我給你買個大房子,你就不用擠這四人間了。
酒醒了一點後,他給她打電話,坐在晚風習習的陽臺上,邊聽樓下狗吠,邊對她說“老婆,我離對你的承諾又近了一步。”
嚴格致又喊手下過來斟酒,杜希聲靠著椅背,一臉淺笑地看著那純淨的透明液體一點點將杯子灌滿。
生意做大後,他已經越來越少喝酒,筵席能推則推。重要客戶不得不見,也要等到吃飽喝足,輪到他出場的時候,往往只用收尾即可。
這一晚彷彿重回起點,杜希聲喝得手腳冰涼,腦子卻是越來越清醒——方才在衛生間前的窘狀一幕幕重演,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慌亂和無措,儘管她始終維持著淡然的神色,但眼睛不會騙人。
嚴熙婷被杜希聲視死如歸的喝酒方式嚇到,在有人又一次過來敬酒時,大小姐脾氣終於忍不住爆發“今晚都怎麼了,一個個約好了來灌希聲的是不是,爸,你平日裡不是最討厭觥籌交錯的嗎,怎麼今天好像是你鬧得最兇?”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有人來打圓場,全被冷著臉的嚴熙婷臭了回去。杜希聲按著她手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