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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為什麼不殺了那些吸血鬼?”尼爾的聲音在此刻卻是有些疑惑。

“沒必要。”晨淵揮了揮手中的地圖,說道:“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人家對我的態度不挺好的嘛。”

“可那只是表面。”

“表面不就表面。”晨淵的眼神古井無波,面無表情道:“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主人您還挺文縐縐的。”

“那必須的。”

依照地圖來看,只要再往前行進個幾十公里,就能走出這片森林了。

到時候那個叫做聖國的國度,應該就有我想要的資訊了吧?

比如世界版圖,種族圖鑑,以及大大小小的知名事件。

晨淵思緒浮動,思考了片刻後,便被尼爾的話給吸引住了。

“主人,其實您沒必要這麼警惕我們。”

嗯?

晨淵內心一驚,表面不動聲色,只見他緩緩開口道:“什麼警惕你們,我為什麼要警惕?”

呼——

話音剛落,他的胸口便蕩起了陣陣漣漪,尼爾從中鑽了出來,只見它趴在晨淵的肩膀上,說道:“您放心,我們是您最忠心的僕從,不會對您有一絲僭越的想法的。”

隨後它補充道:“之所以我會說出那句話,是因為我恢復了一些記憶,有關您在沉睡前和我們說過幾段話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你們失去了記憶?”

晨淵說的你們指的自然是尼爾,以及還未甦醒的帕拉德和黯星。

“是的主人。”尼爾點點頭,說出了讓晨淵感到十分棘手的話:“其實……您也失去了記憶吧?”

原本邊走邊聊的晨淵在聽到這句話後便緩緩停了下來。

終於,還是把這窗紙給捅破了。

晨淵的眼神依舊是波瀾不驚,彷彿這件事情和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所以呢?”他變相承認了。

一旁的小一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原本平靜的霧氣在此刻卻翻湧了起來,傳輸了一道道意識情緒。

在晨淵的感知下,他很清晰地感知到這些情緒代表著什麼——

恐懼。

忽然,晨淵的身軀開始湧現出視覺上的扭曲感,他的身體彷彿變得搖曳不定,一道道黑色火焰出現在他的身體各處,出現的非常突兀,整個過程幾乎沒有任何預兆。

原本無比晴朗的天空在此刻好像是有了意識般,快速地變為了主色調只有紅色和灰色的絕望之景,隨後竟憑空長出了數道巨眼,並且還在持續地扭曲著,無比怪誕。

不止天空,如果往周圍觀察會發現,周圍樹木的軀幹上也長出了猙獰的五官,樹枝則如同鬼怪的巨爪般,在空中揮舞著。

此時圍繞晨淵的整個世界就好像徹底變了一樣,充滿了絕望,戾氣,以及殺意。

不管是巨眼還是樹木,它們此時的目標都出奇地達成一致。

沒錯,就是晨淵肩膀上的尼爾。

至於為什麼會對尼爾產生敵意的話,也許在晨淵的潛意識下,失去記憶的自己,對於一開始尼爾他們所說的話,並沒有全部相信。

失去記憶,意味著相信的只能是自己,其他任何事物都只能保持著一個懷疑的態度。

所以,在晨淵的偽裝被揭露時,他所表露出來的,就只有保全自己,消滅一切不確定因素的——

極致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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