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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寧自己灌了自己兩壺酒,最後還是大姨娘實在看不過去,不讓小二再上酒,她這才安分下來,趴在桌上一陣哭一陣笑。
鬧了很長時間,四姨娘酒都醒了,揉著眼睛道:“夫人今日是受了什麼刺激?該不會被大舅爺罵狠了吧。”
大姨娘衝她搖頭,不讓她再說。
四姨娘就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堵嘴。
顧婉寧其實沒喝醉。
她想把惆悵淹死在酒精裡,結果惆悵學會了游泳。
喝得越多越清醒,她心裡悶悶的難受。
因為那個被妖魔化的姑娘,不是路人,而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
她們兩人之間,因為這件事情而生出不解之緣。
她痛,她也痛。
不過大概,也就這一次最深刻吧。
顧婉寧口乾舌燥,灌了自己半杯涼茶。
本來想都喝完,但是三姨娘不讓,說傷身。
“二丫,”顧婉寧站起來,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己衣裳上的酒氣,頓時有些嫌棄,“你去買一些香燭紙錢,我們回府。”
眾人聽她要回去,都如釋重負。
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恐怕大家都得倒黴挨罰。
夫人的罰是罰跪,侯爺的罰,還真沒領教過,也不想領教。
回府之後,顧婉寧讓各人回去休息,自己則帶著二丫去了園子裡。
二丫都有些心虛了:“夫人,侯爺在府裡呢。是不是該告訴侯爺一聲,咱們回來了?”
“不用你忙活,高覽是做什麼的?你去找個火盆和火摺子來。”
“哎,是。”
顧婉寧自己摘了根小嫩黃瓜,也沒有洗,就在帕子上蹭了蹭,然後坐在鞦韆上,一邊啃著鮮嫩的小黃瓜一邊盪鞦韆。
晚風習習,趕走一天的燥熱,讓人很舒服。
顧婉寧看著那些玉米苗隨風搖曳,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果然,還要有事業。
一無所有之時,還有寄託。
二丫取了火盆來,顧婉寧也吃完了黃瓜,從鞦韆上下來,拍拍手,和二丫一起把紙錢燒了。
她沒哭,二丫卻哭了。
“夫人,您是今日受了委屈,所以想起了去世的祖母吧。”
二丫說的祖母,是她在莊子上的祖母,是養父的母親。
養母對她極度苛刻,但是祖母對她卻很好。
只可惜,祖母去世太早,沒有等到她有能力回報。
那也是前身記憶裡,來自親人唯一的溫暖底色。
顧婉寧沒有否認。
二丫道:“奴婢其實之前真沒想到,您心裡那麼苦。”
她反應遲鈍。
比如當時顧婉寧說的時候,她只覺得震驚,但是這會兒回到府裡,像老牛反芻般反覆琢磨,又覺得顧婉寧心裡真是太苦了。
顧婉寧道:“哭什麼?我們又沒做錯事情。當然,他們覺得他們也沒錯。只是我們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為自己的感受發聲罷了。”
這件事,甚至評不出個對錯。
只是她今日一股腦地倒出來,心裡舒暢了很多。
這些話二丫聽不懂。
火盆裡只剩最後一點火星,顧婉寧用棍子一一碾滅。
“夫人,回房嗎?”
“不回去,不想看見徐渭北那張冷臉。”
平時可以假裝看不見,但是她今日心情不好,怕自己炸了。
顧婉寧又撿了一根小黃瓜。
這次還沒送到嘴裡,她就看到了那張冷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園子門口。
徐渭北的臉色,充分證明他剛才應該是聽到了顧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