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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方掌翰林院多年,只會試主考就放了四任,門生遍佈六部九卿,其所到之處,賀年聲一片。
謝子安跟著周文方,一路也收了不少的祝賀,其中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因都在周文方門下,彼此間互稱“兄弟”,必是都得招呼。
如此邊走邊禮,直到走到地方,不說周文方了,就是謝子安都是一後背的白毛汗。
謝子安想著他爹上了年歲,腿腳不好還沒拄拐,不無擔心地小聲問道:“爹,你怎麼樣?”
謝知道笑:“還成!”
謝子安不信,眼睛裡便帶出了狐疑。
謝知道簡潔告訴道:“放心。剛雖是走了點路,但過去半年我每日家常走得也不少!”
看周邊都是人,謝知道便留了心眼,不肯提紅棗和謝奕造健身器具的事,只說走路。
謝子安心裡納罕,卻也不再問。
周文方一旁聽見,只以為謝子安孝順,擔心他爹,而謝知道不叫兒子擔心,插言道:“老伯爺,子安,咱們且在這兒候一下衍聖公和內閣閣老。”
入朝儀有鐘鼓報時,衍聖公和各位閣老必然是要踩著第三通鼓露面——衍聖公地位超然,閣老們德高望重。他們轎子永遠經停在廣場第一排,步過來很快。
謝子安就等著周文方給引薦呢,聞言自是答應:“好!”
謝知道見狀點了點頭,想跟說兩句倚仗,沒想張開嘴後只覺得嗓子眼發緊,發不出一點聲音。
衍聖公,閣老,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比周文方更叫謝知道仰望的存在。而待會兒,他將要一氣見他們七個——把先前見周文方的緊張足尺加三不算,還要連翻七倍。
心念轉過,謝知道就已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
別說什麼已經面過聖了,如何如何。做過兩任縣官的謝知道很知道啥叫縣官不如現管……
錦衣衛作為弘德帝的直駕侍衛都是第一撥入宮。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駱炳職責所在早就全副披掛地站在五鳳樓下。
看到謝子安、謝知道父子和周文方走近,駱炳不過撇了一眼,便又將目光轉回了西首武將隊伍——果不其然,就這轉眼的功夫,他剛一直盯著的至誠候常春和宣寧候曹惇已然將手膝抵在了一起。
《大慶會典》雖規定了入朝儀以品級為序,但卻沒細則規定同等功爵的站位,於是便每每衍生出朝會上的班序之爭——自古都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同級武勳,特別是同時進封的同級武勳誰也不服氣落在人後,自是要爭搶列朝時的前排站位,即便兩個位置緊鄰在一處。
關於武勳站位這個問題不止說來話長,且歷朝無解,所以駱炳當下依舊站住不動,隻眼盯著兩位歲數摞一塊都過百了的新進侯爺抵在一處的手膝上——但等這手這膝或扯或抵弄散了衣襟,滾掉了帽子,甚至力竭跌到,他才能上前去抓失儀。
否則都是查無此據的無用功。
常春和曹惇的班位之爭,遠,可追溯到其曾祖父輩,近,也能數到十五六年前,兩人剛剛承襲伯爵——如此久經沙場的兩個老對手在對上駱炳的眼神警告後立不約而同的收了力,哥倆好的摟抱在了一起——不說錦衣衛不歸他五軍都督府屬管,單駱炳這個人就不止不好說話,還特別會告黑狀,日常仗著是陛下親衛和陛下下放的“巡查緝捕”大權,沒少下他們武勳絆子。
所以他們犯不著當著他的面打架,打不出好來不說,還白送他功勞。
橫豎三通鼓後,駱炳就得領著錦衣衛入宮佈防,到時他們再分前後也不遲——下剩的糾察御史都是嘴炮,當他們的面,即便人腦子裡打出狗腦漿來,也不過是無關痛癢的罰俸。
駱炳知道兩個老兵油子的心思,不過壓根沒放在心上——陛下可不就是知道御史臺那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