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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挑眉,唇形道:「那要如何做?」
小妖怪興奮搓手:「我最會哄蘇夢枕睡覺了!」
「……」該說什麼?碗不可貌相?
楚留香只能報以禮貌的微笑。
寂靜夜色下,餘碗碗歡快道:「在?」
尾音頗長,簡直可以盪出迴音來。
就是個聾子,恐怕也得被她吵醒。
楚留香深吸一口氣,靜待事情發展。
片刻後,蘇夢枕的回答傳出。
「……睡了。 」平靜,且毫無起伏。
餘碗碗歡呼一聲,仰頭眼巴巴地等待迎來楚留香誇獎的目光。她每晚都這樣來哄筷子睡覺,直到第二天上午溜回房間都行,屢試不爽!
楚留香微微張嘴,欲言又止。
最後只是摸了摸她機智的腦袋瓜。
憑藉自冷血處因不堪折磨而無奈透露的良民住址,兄妹倆悄咪咪去看望了眼糖葫蘆。觀其住所,也算是個殷實之家,只是沒有男丁,小姑娘正被母親摟在懷裡安眠。
夏季已至,有些熱,蚊蟲亦捲土重來。
那年輕婦人也已睏倦,手上卻仍時不時給女兒輕輕揮扇。糖葫蘆在母親懷裡咂著嘴,好像還在懷念那日糖葫蘆的滋滋甜味。
「叭叭叭。」這是餘碗碗跟著動嘴的聲響。
楚留香輕輕將移開的瓦片蓋好,站在屋簷上未發出半點動靜,他輕聲問蹲下身歪著頭的小妖怪:「不若為兄請你吃些宵夜?」
餘碗碗自然仰起脖子,點頭如搗蒜。
於是他們到了胡商雲集的夜市。
那裡不受宵禁管束,仍舊燈火通明。
餘碗碗從街的一頭吃到另一頭,只管胡塞海喝,楚留香一面思索她的肚皮是不是通了東海,一面大方地給小妹妹付了帳單。
最後餘碗碗抱著零食在家餛飩攤坐定。
她說想試試「一碗餛飩兩個小勺」的氛圍。
待撒了小蔥幹蝦米的菜肉大餛飩被端上來後,她很慢很慢地品嘗,卻並不肯讓楚留香這個請客的嘗一嘗。
「我要跟筷子一起吃的。」她認真解釋。
那雙月牙眼比星星更亮:「別人不能吃嗷。」
但因為蘇夢枕不在,所以她決定代替他,吃一個就換個座位,吃一個就換個座位,並拿另一個小勺去舀,假裝自己分飾兩角,吃得更香。
「別人」這二字圈出來,是重點。
楚留香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直到巧遇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朋友,他也不是很有心情跟人家寒暄。不過終究還是共同在餛飩攤上坐下了,甚至以水代酒敬了一杯。
餘碗碗吃餛飩吃得正香,只拿眼角掃了一眼,咂咂嘴道:「啊,這個弟弟我曾見過的。」
那是個秀氣斯文的年輕人,穿著華麗卻不過火,彰顯著世家公子低調的奢華,他的笑容溫柔而親切,且文縐縐客氣得不得了。
「你何時見過他?」
「姑娘曾見過在下?」
兩句訝異的話語,幾乎同時開口。前者自然是盜帥,後者則是那不知名年輕人。
直到小妖怪專心致志懷著虔誠的心吃完了整碗餛飩,連湯也幹了,才終於分神正經打量對方:他眼睛昏沉沉的,倒映不出任何一抹色彩。
——跟花滿樓一樣,看不見的。
「唔……可能是在哪條大街上?」小妖怪咬著湯勺琢磨了片刻就懶得細想。反正似曾相識,醬醬釀釀,大家就都算是朋友啦!
盲眼公子的淺笑愈發溫良,頓了頓,有些羞窘地旁敲側擊,提起了江南花七公子自從得了一隻仙碗,便重獲光明的事情。
未等楚留香開口,便坦率承認自己也